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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参谋(1 / 3)

梅弦月的计谋其实很简单。

——逼迫。

他要逼周平川走投无路,他要逼周平川别无他选,他要逼的周平川仅剩他所谋划的那一条路,再看着周平川狗急跳墙,自寻死路。

“将军,从他选择谋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死人了。”

梅弦月语带笑意,一双黑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许行镜,色彩分明的双眸看的人心都在颤,配上他那过分苍白的面庞与殷红的唇瓣,就像志怪故事中吸人精气的魅妖。

但很可惜,梅弦月对许行镜的精气没有兴趣,他对周平川的性命倒是很有兴趣。

注视片刻那因笑起而露出的尖锐虎牙,自梅弦月开口后便长久沉默的许行镜忽然笑开。

“弦月。”

他单手撑在桌上,微微前倾,逼近梅弦月的面庞。许行镜拖着尾音,语带暧昧,双眸含笑地看向梅弦月:“我当真是喜欢你喜欢的紧。”

梅弦月不躲不避,也笑看着他:“将军,这是我的荣幸。”

伴随着一声低笑,撑在桌上的手叩了叩。许行镜退回到安全距离,毫不犹豫地颔首:“那便按你说的做,我倒要看他狗急跳墙后,能摔得多惨。”

梅弦月微笑颔首:“将军英明。”

……

第二日,许行镜便将梅弦月的计谋告知了众将军。

就如猎犬看到猎物,成群的饿狼看到独行的羊,众将军的眸子在瞬间亮起。

“当真是好计谋!”

舌尖舔过虎牙,李云倦咧唇笑道。

人的心中总会有一些不驯的野性,而梅弦月近乎围杀的计谋,就恰好激发了众将军心中的那几分疯狂。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扮演围猎的狼犬,冲上猎场,撕咬自己该死的敌人。

但战争永远不是儿戏,以儿戏开始的战争也注定没有好结局。

那是四月初八。

自定下计划后,大军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而随着一切准备就绪,时间也慢慢来到了四月中旬。

四月的风里已有了些暖意,晚春与初夏的交接并不突然。梅弦月独坐于树下,抬眼看向簌簌绿叶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吹树动。

转眼间,孤鸟越过云层,大军整装待发,梅弦月起身离开了树下。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真正出发前,一个意外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林庭墨命文观时来做我们的参谋?”

注视着来传信的官员,许行镜毫不客气:“怎么,他终于疯了?”

官员擦着冷汗:“呵呵,呵呵,国舅爷的想法……我们怎么能明白呢?”

许行镜端详官员片刻,忽的冷笑出声:“呵,你回去告诉林庭墨,把这个命令收回去。打仗不是儿戏,文观时一个颍川太守来做我们的参谋?林庭墨要是真疯了就让他吃药去,别来本将军这里撒野。”

冷汗流的的更凶了,官员连嘴唇都开始了颤颤巍巍,他近乎求饶地拱了拱手:“将军啊,可是文太守他、他已经到兖州了!最晚明日,明日便能到著县啊!”

许行镜几乎要气笑了:“跟我玩先斩后奏这套是吧?你叫林庭墨等着,本将军不跟他算这个帐,本将军就不姓许!”

说罢,他直接振袖离去,徒留那传话的官员在原地团团转,愁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天空艳阳高照,许行镜的满腹怒火却无处平息。他去林中随意找了颗树打了套拳,直到树颤巍巍地落下树枝求饶,他却依旧感到怒火中烧。

就在许行镜冷着张脸准备回营帐飞书怒骂林庭墨时,却恰好撞上了同样要回营帐的梅弦月。

看到满面阴鸷的许行镜,梅弦月显然愣了愣。他稍显迟疑的开口:“将军,何事如此……愁眉苦脸?”

清清冷冷的面上未有什么明显的神情,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关心。漆黑明亮的眼仁仿若两颗黑且圆润的葡萄,此时这样注视着旁人,无端给人一种他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

在那双清透眸子的注视下,许行镜只觉得心脏好似被扎了一个孔,酥酥麻麻。满心怒气顺着那个孔一泄而出,不留余地。

脸上仿若冰封的神情稍稍融化,许行镜不自觉向梅弦月靠近:“弦月……”

梅弦月微微颔首应下,随即轻声发问:“将军,是突发了什么事情吗?”

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已让梅弦月对许行镜有了最基本的了解。至少梅弦月清楚,能让许行镜这样显而易见愤怒的事,绝对是要事——且是军情上的要事。

许行镜搓了把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指了指一旁的营帐:“外面人多耳杂,进去说吧。”

梅弦月没有拒绝。

营帐内。

许行镜为梅弦月拉开椅子,并倒了杯清水给他,有些歉意地表示:“抱歉,这次没有糕点和茶,还望弦月莫要介意。”

骤然听到这话,梅弦月似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不会,将军如何会这样想?”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许行镜难得尴尬地笑了笑,而梅弦月并未深究这些,只是轻垂下眼。

“将军。”他的声音清润,带着无形的包容与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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