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与帕子。
顾乘风来的很快。
他刚一看到榻上的梅弦月,便如本能般看向文观时。见文观时正为梅弦月揉捏额角,又放下心来。
看来他家主公又做了一天人呢!
顾乘风快步上前,开始为梅弦月把脉。而在摸到那凌乱的心脉的瞬间,顾乘风的长眉不自觉蹙起:“梅公子最近发病了?”
长云紧抿双唇,艰难地点了点头:“二公子在去往著县路上时发病了一次,但有惊无险。”
顾乘风沉吟片刻,收回手。
随身的医箱被打开,顾乘风取出几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撩起梅弦月的衣袖,刺入梅弦月的腕中。
“我予你的药可还有?”
长云低声道:“还有。二公子发病发的并不频繁,多数时只是心痛头痛或脑热,严重时会咳血,但并未到吐血的地步。”
顾乘风缓缓颔首:“既然未吐血,那只要继续维持便是了。我会继续给他制药,日后是派人送到淮安王府吗?”
听到淮安王三字,长云的神情难看了些许。长尘上前来,俯首应下:“多谢顾医师,送到淮安王府便是。”
顾乘风并未探究他们与淮安王间的龌龊,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知道他家主公对这位梅二公子心思的顾乘风已经很绝望了,他并不希望自己更绝望。
“日后若是梅公子发病,我不在身边,你们可以去寻那位南医师。”
近日跟着军医行军,和南离打过照面,也清楚对方能力的顾乘风毫不介意:“南无别南医师是淮安王的下属,他在心疾方面稍逊于我,但救急是足够的。”
顾乘风毕竟是心疾大家之子,自他父亲身逝后,整个大周都不会有人比顾乘风更精于心疾。能得到他‘稍逊于我’的评价,在某方面而言,已是足够高的荣誉。
事关梅弦月的身体,长云与长尘也不客气。他们抬手,毫不犹豫地行礼。
“多谢顾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