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门外侍卫莽撞地推开了门,刹那便惊醒了本也有些意乱情迷的两人。
苏皎慌张地伸手去推他,滚烫的指尖和他的贴在一起,身子便又是一颤,脸也跟着红透了。
谢宴眼疾手快地把她又拽进怀里,才避免了被门外的人瞧见这一幕。
“站住。”
低沉的嗓音含了几分沙哑,苏皎听着他轻轻喘息了一声,胸腔跳动的越发的快。
“三皇子!奴才奉命送药。”
“放门外吧。”
谢宴阖上眼,没再看向苏皎,握着她的手腕却愈发紧了,额上有一滴薄汗滴落下来。
侍卫依言出去,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的两人还如方才的姿势一般紧密地抱在一起。
她才擦干的身子似乎又隐约被薄汗浸湿,沐浴后还没散去的热气使得屋内温度攀升,她脸色被熏得通红,忍不住轻轻喘息了一声。
“谢宴。”
她抬起头,那双水润的眸看向他。
呼吸交错,谢宴定定地注视着那双眼。
昭宁元年,帝后南巡,下江南之时,他与苏皎路过某处学堂,她救治了一个眼睛有伤的女夫子,得知家中因她是女子而不允她再去学堂,逼着她嫁人将嫁妆银钱给弟弟娶妻之时,苏皎亲自予了一笔金银治好她被爹娘打伤到几乎失明的眼,又命郡守盖了一座学堂,让她好生在那教书。
临别时,那女夫子千恩万谢,曾引诗赞她说——
‘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明明从前从不觉得,她有一双这样漂亮的眼。
指腹摩挲着眼尾,苏皎眼尾的红痣因为他抚摸的动作而显得越发艳丽,他忽然喘息了一声,弯腰再度低下头。
“唔……”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眼尾流连到唇齿边,辗转就要深入的刹那,苏皎慌乱间探齿咬了下去。
唇齿撞在一处,她嘴角也被撞出些血,微弱的刺痛使得谢宴一惊,被她反手一推,人匆匆拢着衣裳往外跑了。
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袍角被水打湿晕开了大片墨色的痕迹,发冠半歪,嘴角被她咬出了几分血渍,瞧着甚是狼狈。
谢宴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低头,深色的衣衫下,鼓起一大块凸起。
……
更狼狈了。
等他收拾好一切出去,苏皎已换好了衣裳,眼珠滴溜溜地坐在原地看那一瓶药,脸上红扑扑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动作惊醒了她,苏皎瞧见他,下意识起身往外跑,动作到了一半又反应过来,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讪讪坐了回去。
夫妻对视相顾无言,谢宴抬步走过去,拿起那瓶药。
“坐好。”
苏皎下意识挺直了背,下一瞬,微凉的指腹按在伤口,带着那抹清香飘向她鼻翼。
挨得太近,尽然是这样上药的动作,苏皎也有些不自在,她眼神左右漂移着,就被谢宴那过分红的唇角吸引了去。
“下嘴那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
轻嗤的声音带了几分轻笑,苏皎张嘴还没反驳,脸就先红了。
“那还不是怪你。”
活跟半辈子没跟女人挨这么近一样。
谢宴不以为耻。
“怪我什么?”
他抬手捏起苏皎的下巴。
“怀中抱着自己的皇子妃,我若没那样的反应或对别人如此,你才该哭。”
话中隐喻的意思格外明显,永宁殿内从无旁的侍妾,苏皎记得前世他也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三宫六院从无别的嫔妃……
哦,除却在他们成亲第三年就带回一个两岁的儿子外。
等等,两岁?
苏皎顿时眯起眼,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怀疑,谢宴霎时手下动作一重,凉凉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瞧殿下生得好看,一时看入神了。”
苏皎敷衍道。
算了,她管他和云缈那些事做什么,左右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样一想,心中那才升起的燥热顿时便静了下来。
再看谢宴给她上药,便再无一点方才的旖旎。
知晓她没说真话,谢宴沉默地给她上了药,余下便再无言。
接下来的半日,谢宴一直待在屋子里,反倒是苏皎出去了一回。
苏惟忙罢了前面的事,着人喊她去了一趟。
“哥哥。”
她进了屋,才喊出来这一声,整个人便被苏惟拉了过去。
“皎皎,脸上的伤如何?”
清冷的目光夹杂着急切,看到她伤痕的刹那便全化作了心疼。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握在她肩膀的手刹那便收紧,眼中闪过几分冷戾,苏皎吃痛忍不住惊呼。
“哥哥!”
苏惟放轻了动作,将她上下打量。
“对不住,哥哥太担心了,伤的疼么?怎么是脸上这样重要的地方。”
苏皎撇开了对大皇子的怀疑,将今日的事和他说了。
待听到那箭擦着她的脸过去险些要了她的命,苏惟显然又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