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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正是那道火柴棍似的身影发出来的。
“什么东西?!”
李局眯眼,不敢下定论,犹疑答道:“好像是谁拽着……温浊玉从四楼跳下来了,真勇啊。”
“真恐怖啊。”温浊玉惊魂未定捋一把枯草似的短发,她茂密及腰的长发早已在不断救治的过程中被消耗掉,现在只剩齐耳那般长。
“啧,谁这么有病,谁干的?”
综合办公室只有四个职员,就像是群名说的,大家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此时被她视作弟弟的喻观寒被打成这样,实叫她咽不下这口气。
符叶紧紧攥着拳头,未曾有半点放松。
“还是先看看他怎么样。”
不管是鼻息还是脉搏,都失去鲜活的踪迹,温浊玉回身瞧一眼符叶,又咬牙将手掌轻轻放在喻观寒的头顶,蕴含着生命力的绿光源源不断向他输送,他灰败的脸色却毫无回暖。
肉眼乐见的,温浊玉的头发寸寸缩短,齐耳短发已经缩成指节长,隐约间甚至能瞧见头皮。
但她眼睛都没眨,凝神输送。
“符叶,把我包里的棒球帽掏出来,给我戴上。”
符叶依言做完,又听她说需要包里的矿泉水,这下她总算知道温浊玉每天不离身的斜挎包中到底都装着些什么。
“呼……”
“怎么样?”符叶连忙问。
“病人家属,你现在得想办法将他肩膀里的钢筋拔出来。”温浊玉这回自己去掏包,从包里掏出一本手掌厚的词典,问符叶,“是哪个把他打成这样的?”
“都是。”
符叶淡淡将目光移到连哀嚎都发不出的黑袍人身上。
“去吧,姚五斤!”温浊玉愤恨拿着她的词典乱抡,哪个短暂降到她的身边,就将词典重重拍在哪个脸上,简直是真人版砸地鼠。
漫长的一晚终于度过。
除了一个呆呆坐着并不讲话的小女孩,3号观影厅后排观众全部遇难。其余的人类,不管是慌张间没跑出去的,还是跑出去却离不开四层建筑的,通通因为佳期如梦的缘故,昏睡在原地。
最幸运的当属二楼被温浊玉救治的女孩,重伤的她恰巧藏在二楼的坚果零食摊后面,又恰巧,四层建筑的所有人都处在凌晨02:13分,与唯一能拯救她性命的温浊玉处在同一分秒。
妖管局的监押室忙碌一团。
除畏罪服毒的卫青松外,还抓获十九名重伤的黑袍人。其中某人交代,他们共出动25人,最终逃脱的只有去牵制计宋的6人。
但这些都跟昏迷不醒的喻观寒没什么关系。
2020年10月8日21:00时。
毫无血色的喻观寒浅浅蹙眉,半睁眼睛,下意识在病床边摸索,只是很快,双肩未愈合的伤口又叫他轻轻吸气。
他只能眯着眼睛环顾四周。
纯白安静,符叶正坐在病床边,支着脑袋陷入浅眠。他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眼眶又瞬间被涂红半圈。
似有所感,符叶从浅眠中醒来。
“……怎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没区别?妖力空了这种大事,连我都不能知道吗?”他深深吸气,“自从你下山,我以为,这会是我们新的开始。”
“是你说的,咱们都不提过去,向前看。”
“我是说过去已经过去,但是符叶,我没让你把我也放下。”他舔舔干涩的嘴唇,有些崩溃,“我要你在意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符叶抿抿嘴不言语。
“你搬出去的事情,我不同意。”
她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将那根檀木簪子与你埋在一起吗?”
因为她不想让喻观寒孑然一身死去,因为那天,她将他们之间的过往,那段感情,彻底剥离,随着喻观寒长眠地底,从此心无旁骛。
她承认刚下山时,听见喻观寒的消息有些轻微的悸动,但那微小的悸动很快就随风散去。
“我接下来的时间,长也好,短也罢,我想自己去体验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