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呢。
她越发觉得,沈青偶尔也有那么一点点幼稚。
她凑近了沈青一点儿,笑道“沈大人这么快就请了旨啊,这么说来,大人把我的事放在了心上,忽然有些感动呢。”
“你少自作多情了,不过是皇上提起你的事,本官顺便提了一嘴罢了。”
沈青神色不变,唇角嘲讽似的轻扯了扯。
其实,他确实是特意把时浅渡的事尽早解决,不过,不是因为想要尽快帮上忙,而是
想要更早一点儿地,跟时浅渡撇干净关系。
他们这种人啊,不会感情用事,或许还能多活两年。
一旦感情用事,怕是死期将近。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有超越“同僚”的关系。
“圣旨和赏赐已经在你府上,你明日一早,去京郊的禁军大营便可以直接上任。”他垂下眼眸,一副“没什么可跟你多说的”模样,淡淡开口,“以后没事的话,我们恐怕也不会经常见面了,早自为之吧,口无遮拦的时小将军。”
说罢,他甩袖将双手负在身后,直直地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没入人群,很快便没了踪影。
时浅渡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
这人的心防还真是重啊。
恐怕很少有人能够真的让他放在心上吧。
时浅渡一回府,就看到了小金山一样的赏赐,还有一份委任状。
一个个装着上等珠宝玉器的锦盒被放在了时浅渡的房间里,供她一一看过、差人记录在册后,再放进时家的库房里去。
时家上下都对皇上的“重赏”和“闲职”感到莫名其妙重赏说明器重,闲职又像是敲打,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
见这个家的主心骨回来后,时老爷子立刻询问了情况。
“渡儿,皇上任命你为禁军统领,你说这欲意何为”
时臻拄着拐杖,白花花的眉头皱着,看起来有些心事。他两鬓白发,脸上皱纹遍布,不过这一切都不能遮掩住他抖擞的精神和征战杀伐数年所积累下来的气势。
眉头一蹙,光凭气势就能吓退数人。
他将茶碗推到时浅渡面前,说道“虽说不应该揣测圣意,可祖父的心里不安啊。”
太平盛世中,禁军的作用与权力很有限,每日除了练兵就是练兵,几乎连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
若想做出一番事业,是不太可能了。
时浅渡解释道“祖父不用担心,其实,是我觉得在北疆数年有些累了,特意请沈大人帮忙,向皇上求了个清闲一些的职位,能稍稍休息一段时间。”
时臻很意外“你请沈大人帮忙”
他在十几年前就同沈青接触过。这个人,有点贪,有点小心眼儿,除了这些毛病,确实是一心一意地对皇上忠心,从不让自己的一己私欲高过皇上。
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一直得到皇上的信任。
让沈青帮忙传个信或者说两句好话还好说,直接帮忙求个职位少见。
“嗯,在北疆救过沈大人两次,沈大人还是知恩图报的。”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京郊禁军在太平时期是不起眼,不过,经历了先帝时期的藩王之乱,皇上未必真如表面上那般,不在乎禁军的情况。”
“这倒是没错。”时臻沉吟片刻,叹了一声,“罢了,或许此举,是皇上信任你的证明吧。”
是信任,又或许是考验。
京郊禁军守护皇上的安危,共数千人之多,若是禁军造反
算了算了,他一把老骨头了,整天胡乱想些什么
时浅渡作息很规律,一向是早睡早起。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就拿着委任状骑马去了京郊大营。
清晨水雾湿重,勒马在威严的校场门口时,外衣已经被染得潮湿。
她翻身下马,从怀中拿出委任状,走向大门口。
“什么人”
门口的两个守卫将长矛横在时浅渡面前,拦住了她的去处。
时浅渡打开委任状,将有字的那一面交给两人看。
“新上任的禁军统领,从今天开始,由我操练禁军,还不快让开。”
委任状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可是两个守卫对视一眼,竟是没有将长矛移开。
其中一人蹙蹙眉头,声音浑厚有力“禁军大营自七年前就由沈大人全权管理,我们并没有接到沈大人的通知,不能放你进去。”
沈沈大人
时浅渡眼皮子挑了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青”
另一人跟着开口“没有沈大人的通知,您还是请回吧。”他的视线落在委任状的名字上,“时小将军。”
他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