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京兆府就是死活不肯将这个案子拿出来着重审查呢,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就是从呈交上去的讯息来看,京兆府似乎在故意掩盖什么事情,卷宗里头缺失了三页,这导致证词和供词明显前后不够连贯。
第三个疑点就是虽然这户人家一夜之间死了个精光,但他家并非没有旁亲,可案子被压下之后没有一个亲属前来询问此事,甚至于就连这户人家的家产田产和贵重物品统统被没收时也没人前来嘀咕一句。
有这三个疑点,夏林觉得这个案子大概就是他由武入文的通道和阶梯了。
“明日你们便请来这户人家的亲戚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大人,恐怕难。这户人家的亲属有的在出事之后隐姓埋名,有的远走他乡,总之十之八九已经不在京畿道了。”
李义府的话让夏林顿了一下,他好奇的问道:“你就是延族说的暗黑系天才是吗?你怎么就不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思考一下?”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说有就有,没有也有。我说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夏林的手指咔咔的敲着桌面:“叫你安排你便安排,安排到位之后,我便自然有办法让他们作实这门亲戚,你给我记住了,找些可靠的人。”
“是!我这边去办。”
李义府出身寒微,不是什么贵族,他在拜入许敬宗门下时也不过十三四岁,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倒也是知道了许多道理,而且还跟市井上的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有着不少的交集。
“明日你便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李义府拉着一位市井上的朋友小声密谋道:“最好是能带上你家那个跛脚的老太太,哭的越惨喊的越凶,你能得到的就越多。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你只需要一口咬定是这户人家的亲戚便好。”
“可小李啊,这样我们会被乱棍打出的,大魏的规矩是要先高到县里。”这大哥也是个实在人:“若是这般越过了县里直接去京兆府……这个罪过我们担待不住。”
“嗯,你们是担不住,但有人能。你办就是了。”李义府拿出一个荷包,里头装着的是七百两银票:“够你十年花销了。”
那人拿起荷包看了一眼,顿时喜上眉梢:“多谢李爷!”
“莫要这般样子,明日你知道怎的办就好。”
“放心,闲来无事我与我那老娘可是常去赚那哭坟的钱,这等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义府瞥了他一眼:“若是办砸了,你可就有大灾祸了。”
“放心,李爷便放一百个心。”那人笑道:“对了李爷,我哭谁家?”
“周,那户人家姓周。嗯……你便说是他表亲,可恨周家满门被人害死至今无人伸冤。”
“好!”
第二天一早,这人便带着家中的老娘来到了京兆府门前,两人那演技真的可以说是哭坟专业选手,哐哐跪下就是哭,哭完就咚咚敲那门口的大鼓。
这京兆府本来这些日子就忙到前后脚不沾地,现在突然来了两个叫花子在那敲鼓,衙门中的小吏气冲冲的杀了出来,满面怒容的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可知擅自敲鼓该当何罪!?”
还别说,这大哥娘俩儿还真挺敬业,那叫哭得一个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快要断气的阶段,说话自然也是说不利索,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什么灭门、什么周家之类的话。
自古以来百姓就是好事儿的,一见到京兆府衙门口上有热闹看,他们甚至可以放下手上的活儿簇拥过来就为了看一个究竟。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小吏也有些着急了,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去去去去,都散了,这有甚好看?”
而这会儿那大哥将心一横,跪着搓上去一把抱住那小吏的大腿:“我周家大哥死得好惨啊!他们一家被灭门了好些年却一直得不到一个交代,我娘亲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日日夜夜说着不知死后怎么面对地下的祖宗……”
“松开……你给我松开。”
见这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都在往自己身上蹭,这小吏也是着急了,他呼喊着:“有事情去找你们县里,这是京兆府,不是你们哭天抢地的地方!若是再不离去,可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番说辞可是叫下头的人议论纷纷起来,而随着京兆府里来上班当差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衙役终于是赶到了,他们例行公事一般的开始驱赶这对母子。
“等一下!”
突然就在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顿时在场无数双眼睛就看了过去,接着就见夏林一身素白的衣裳,拿着一把扇子,头戴着紫金冠就走了出来。
紫金冠呐,就算小吏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这能束紫金冠的人是个什么身份,那可都是皇亲国戚呐,而且档次还不低,皇帝的表姨夫的二姑奶奶的八儿子也沾上皇亲国戚,但叫他胆敢戴戴紫金冠试试。
而这戴紫金冠之人走上前来,来到衙役和小吏面前,冷着脸说道:“百姓有冤屈,为何不给伸冤?”
“这位……不知道您是?”
小吏的眉眼一下子就变了,他深吸一口气陪笑道:“您可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