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还是很守规矩的,比在陈国时温顺多了”
“是吗?”
陈忆源侧头瞄了女官一眼,那眼中闪过的冷意让女官顿时扼住声音不再说话。
一个婢女匆匆上前来。
“三公主,长公主回府了,还……喝了不少酒”
婢女低着头,只听得陈忆源低声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陈忆典被搀扶回房间后直接躺在床上就失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陈忆典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个温泉之中,四周都是朦胧的水汽,明明是温水,池中却有不少鱼儿游来游去。
小鱼滑过她的肌肤,她去伸手抓,可鱼儿太狡猾,转眼就消失在水中。
池中的水位时高时低,如轻浪般拍在她身上。慢慢的前方的水雾被一阵清风吹散开来。
迷离的睁开眼,陈忆典看见陈忆源拿着湿巾为自己擦手。
她下意识的将手收了回来,陈忆源神色一黯。
“怎么了姐姐,还难受吗,把醒酒汤喝了吧”
陈忆源拿过一旁温着的醒酒汤,见陈忆典只是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看着房间里的烛光,陈忆典才反应过来自己喝多了酒,也不知现在是半夜几点了。
“姐姐?”
陈忆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
见对方偏头躲开,她也只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瓷碗。
“所以他就哭了?”
方鸿江搞不懂陆瑾谰能如此脆弱?那他平时倒挺会装模作样的。
“这倒没有,是我们在下山途中看见两只螳螂在相互残杀,路过的香客说是公螳螂没有价值就会被母螳螂吃掉。
陆瑾谰曾经在御花园捉到了一只螳螂,养了一段时间便让宫人给它找了个伴,结果他养的那只就不见了。他这才得知原来那只消失的螳螂是被吃掉了。
看着只剩半截的螳螂,他突然说他将来会不会也是只被吃掉的螳螂。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偷偷跑到马车里抹泪,被我和陆迟惊发现了”
陈忆典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这陆瑾谰还是个感性boy,他该不会还很纯情吧?陈忆典心思悠的远去,果然是在精心呵护下长大的孩子,就是没经历过风吹雨打。
祝怀熙也惊讶于陆瑾谰这般的多愁善感,竟然会为了这些小事伤感至此。
很快这场酒局就变成了几人的吐槽大会,陈忆典连猪蹄都不啃了,这桌上的瓜多得她根本吃不过来。
直到明月升起,几人才相互搀扶着离开酒馆。
方鸿江和姜秋禾酒量都不错,他们各自扶着祝怀熙和陈忆典走在街道上。
白日晴空万里,夜晚又是皓月当空,因此暮色下街道倒也十分热闹。
眼见着陈忆典被行人连撞了好几次,方鸿江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看着他吧,我送陈忆典回去”
“啊?”
姜秋禾接过祝怀熙,一副没搞明白的神情,为什么是他送陈忆典?
方鸿江拍了拍脑门,怎么没过脑子就理所当然的把话说出来了。姜秋禾不会多想吧?
“额……我是说,祝怀熙喝了酒也比较规矩,想来不会很麻烦。陈忆典就——”
方鸿江话还未说完,陈忆典便像猴子似的攀住了他的脖子。吓得姜秋禾赶紧一手把她拉了下来。
“不用了,我能应付她,你和祝怀熙顺路,还是你送他吧”
方鸿江无法,只能扶着迷迷糊糊的祝怀熙,看着姜秋禾把陈忆典带走了。
看了眼拽着自己手臂的人,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送的,难不成还能有人把他绑了去?
“方哥,你手怎么这么细了?还有你的腰,好啊!——”
陈忆典胡乱摸着姜秋禾,被结实的打了下手背。
“真是喝醉了,看清楚我是姜秋禾”
姜秋禾提着她的后领几乎是拖着陈忆典往前走。
“你怎么这么粗暴呀,不像方哥,他就不会这样”
听着陈忆典嘀嘀咕咕的话,姜秋禾笑了笑,架着她的肩膀扶着她走。
“那你想怎么着?不如我抱你回去?”
“不行,女女授受不亲,不能让你抱”
“那你想让谁抱?”
“嘿嘿,我要方哥抱,他抱着舒服。他还会背我,还会……还会亲我……”
“你说什么?”
姜秋禾停住了脚步,她大脑直接空白了一瞬。陈忆典惯性的往前走差点摔下去。
姜秋禾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子,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方鸿江和陈忆典,他们……
街道上的叫卖声喧嚣不停,可姜秋禾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只重复循环着陈忆典的话。
“陈忆典…你疯了?”
“嗯?我怎么了?”
“你和方鸿江在一起了?”
看着姜秋禾晃动的重影,陈忆典打了个酒嗝,然后傻笑出声。
“在一起就好了,就是不能在一起,我们不能…在一起,是不是?”
姜秋禾见她完全神智不清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只捏了捏她的脸,有些气恼她的语出惊人。
难怪她拼了命也要把方鸿江救出来,原来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