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得令,进喜堂宴宾厅里,直走到还在发怔的秦霜边上。拿着酒桌上的酒壶给秦霜倒了一杯酒。
秦霜抬头见是雁南,立皱起眉头,随即放下酒盏。起身随雁南出去。
雁南一直未曾说话,只是引着秦霜往后院而去。一路上瑞王府仆从瞧见雁南,皆是无声行礼。离着禧仪院较远的岚泽院中,石桌上已经放置了酒菜。
萧承言在里已换了一身更厚实些的常服。
雁南引到院口,朝内一引,便止步门口。
秦霜叹息一声,自行走进院里。还未到近前,隔得老远,便朝着萧承言行礼,语气中也尽是试探为主:“臣请......瑞王爷安。”
还背着身负手而立的萧承言回转过身,瞧着跪在地上的秦霜,笑道:“秦弟,请起。”不顾寒凉,便坐在石椅之上。又道,“你我本就有着远亲,不必如此多礼。且你我早已相识,更是不必如此。”
秦霜站起身,却是又弓下了身子,行了个礼。才道:“臣不敢。日前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冒犯。”心里却是腹诽了素远千万次,这等身份不提前说上一声,这不是害人嘛。
萧承言依旧笑道:“坐。”
秦霜再次跪下,说道:“臣不敢。”秦霜心知瑞王今日这大喜的日子,不去待客圆房。却是让自己来这偏远院子,定是因为瑞王日前隐瞒身份同自己结识。眼下定是要来告诫自己的。急忙自降身份。
萧承言笑着又道:“秦弟若是再这般假客气,本王可是要起身来,扶你,坐下了。”
秦霜这才起身,谨慎的坐在边上石凳上。此季节,石凳冰凉刺骨,宛如坐如针毡。说是有亲,其实早已无亲。秦霜母亲平安郡主,虽是做过如今太后养女,却是在南阳公主未出生之前。他外祖父虽是王爷,却是上几代皇室旁支的后代,且早早离世。只余两女,这才被接进宫中。
萧承言自顾自喝了两杯酒,才说道:“日前为着差事,不得不隐了身份。倒是诓骗了你与素兄。”
“可是不敢。”秦霜急忙回道。连眼帘都是低垂的,并不敢瞅着萧承言的脸。
萧承言正了正神色,说道:“眼下差事未了,还不能少了那份行头。眼下只秦弟一人知晓,还是不要同第三人指明的好。”
“是。”秦霜应着。心中才道,原来素远也是不知。可也是识人不清,害人不浅。却是又道,“臣斗胆,不知能否......佐助差事?请瑞王尽管吩咐。臣定当全力以赴,也恐行事不当误了瑞王差事。”
萧承言想了想,却是问道:“秦弟新婚妻子如何?”
秦霜不知为何如此一问,只得回道:“臣新妇甚好。温婉贤淑。”
“可是你心仪之人?”萧承言紧紧看着秦霜的神情。
“臣遵父母之命,新妇温婉,也是极好的。”秦霜答道。却是瞧见萧承言看向自己这般探寻的目光,心中回想着同云成沂几次见面的情景,终是连接成线。艰难的吞咽之后,才缓缓问道,“臣......臣素闻南阳公主曾教养了一名门闺秀。曾于宫中小住一年,不知瑞王,可知是谁家闺秀?”
萧承言轻扯嘴角,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秦霜。“知道。你苒儿妹妹嘛。差事已尽办成,秦弟能帮的已经帮了。”
秦霜突然起身跪下,说道:“臣,多谢瑞王为臣牵线,觅得良妻。日后定好生相待,绝无二心。”
萧承言缓缓道:“那我这红媒也算没有白牵。起来吧。”
秦霜想起成婚前,常苒的劝解,踌躇了一下才说道:“臣还有一言。僭越的很。”
“说吧。”萧承言放下酒盏,瞧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秦霜。
秦霜又思虑良久才说道:“瑞王府今日大喜。瑞王今小登科之夜,却是不该为着此等差事劳力费心。”萧承言听后眸子凝了凝,秦霜抬眼对上一眼,却是接着说道,“这瑞王府山好水好,人杰地灵。只恐人气太甚。那如水薄纱般的女子,怕是要居住在洼井之地了。”
“本王这府里平坦的很,你多虑了。”萧承言站起身,便要朝着外头走。直走到院子门口才说道:“回府吧。今日这宴席着实没趣的紧,本王他日摆了席面,再请你来。本王要迎娶的女人,必定给她筑高台。还有,五哥已,同意了。”
秦霜仍跪在那,方才瑞王既答了又未答。并未点明,却是说明这是真为常苒。可又明言为娶,可那前面挡着的不是几家闺秀呀。如此门第所限,他们又该如何在一起。就算郕王放弃了常苒。那.......常家妹妹是否知情?
小北过来扶起秦霜。“公子,外头宴席都散了。我们王爷一会还要请常衡常公子来呢。您也回府吧。雁南。”小北朝外喊一声。
雁南依旧引着秦霜出去。
智勇将军常府,云芙阁。
常苒一曲又一曲。直到天已经擦黑。两人才在房中一同食了晚膳。餐后,常苒才回房间。秦三便到,恭敬的禀报道:“常公子若是得空,瑞王请您移步瑞王府,喝杯水酒。”
常衡略一思量,今日瑞王成婚本就该去的。此刻又特意着人来叫。亲自在库房找了份礼,便拿在手中打算送去以作心意。
常苒在院折枝。还是那身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