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有她和兰官蕊官知晓,还提起兰官以前的名儿,叫什么莲官的。” 宝钗暗忖半晌,垂首自语道:“不想还有意外之获.....”说了半句,闭口不言。 莺儿道:“可要问问蕊官,看藕官以前与何人交好?” 宝钗点头又摇头道:“她们都是一伙的,不可明说,你只旁敲侧击罢。 怡红院那里,还请叶妈多多留意。再叫和茗烟说,宝玉出门要时时劝着,不可万事都依他的性子。”莺儿忙应着。 宝钗复笑道:“再过八九天就是宝玉生日,你把那柄透雕紫竹骨的折扇寻出来,等我画个扇面儿,再做个扇套打络子。” 莺儿道:“说来也巧,宝二爷、蝌二爷、琴姑娘邢姑娘竟是同一天。我听人说,同日生的是夫妻呢。” 宝钗听说,斜睨了她一眼。莺儿掉过脸,吐吐舌头道:“二爷几个的礼物,姑娘有何安排?” 宝钗道:“蝌儿就送个根雕摆件;琴儿是只石刻胭脂盒;邢姑娘除我们送两个尺头外,再代蝌儿送只笔筒。邢姑娘的明儿就给她,不用等正日子。” 莺儿答应了,一宿无话。 次日到了穿壁台,岫烟正在刺绣。六尺余长的绣绢上,十分之二三盖着靛青绸单儿——那是已绣完的,恐日晒灰染走了色,故要如此。 莺儿行过礼,道:“姑娘绣得真快,翻过年就能做完罢?” 岫烟笑道:“哪里能够?前头不过点缀,所以快些,后面就慢了。” 莺儿将礼物送上,又说两句吉祥话儿,告辞出去。 篆儿将尺头搬进柜里,笑嘻嘻过来道:“这料子软,颜色也鲜亮,摸着又清凉,做夏衣最好。不过这礼送得忒早些。” 岫烟拈针道:“恰好我不愿声张,悄悄儿过了就完了。” 晴雯正在一边理丝线,闻言笑道:“那天也是琴姑娘和平姐姐生日,加上宝玉,你们四个对拜寿,想想就有趣。怎么反不让人知道?” 岫烟笑道:“正因人多,我才不凑趣儿的。到时候拿些钱,请大厨房做几个菜,再摆几碟果子,我们单过,可不好么?” 晴雯见如此说,知她还是敛份守常,不欲出头之故,便罢了。 篆儿去道:“等那天,姑娘带我见见世面儿如何?” 岫烟佯装不解,问:“哪天?” 篆儿尖着嗓子学莺儿的腔调:“‘二爷生日要摆宴席,我们姑娘请姑娘同去’。好姑娘,你就带上我罢。” 岫烟笑道:“带你可以,但可别咋咋呼呼地,再给我嚷出来。”主仆玩笑,不需多言。 又过得几日,宝琴也送了礼物来,岫烟便邀她吃茶。 宝琴见房中无人,礼匣中掏出几本薄册子来,挑着眼儿笑道:“受人之托,贺姐姐芳辰。” 岫烟一一看去,只见一本不过二十来页,有字有画。一本封皮上写着“洋志”,一本写着“番景”,一本写着“夷记”。都有寻常书册两倍大小。 另一本更大些儿,且无书名。翻开来,却是一幅幅手描的绣花样子。或古朴,或雅重,或繁丽,或简拙,其中大半竟没见过。 宝琴见岫烟既惊且喜,抱着书不放的样子,心中也自高兴,道:“那三本是先父游历见闻,哥哥依样儿抄录来的。 这本花样儿是早年收的,原书破败不堪,哥哥按样儿重画了。” 说着让手一撒,道:“我这信使的差只当了一半,还有一半,要等姐姐拿回礼来。” 说着粘在岫烟身上,连连催促。 岫烟红着脸将她推开,柜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来,原来是一双青缎双梁薄底云头鞋。塞给宝琴道:“快拿去,别在这打饥荒了。” 宝琴笑着仔细包好,道:“那我就快飞去了,省的有人脖子都盼长了。”说着就往外走。 岫烟见她亲自拿给薛蝌,自然放心,忙道谢着送出来。 可巧兰官篆儿正陪着小螺在院中玩耍,宝琴且不着急去了,悄问岫烟道:“姐姐这里的兰官一向怎样?” 岫烟道:“还不是闲来淘气,问她怎的?” 宝琴道:“前日环儿找芳官要蔷薇硝,芳官也是作怪,偏给他一包茉莉粉。 赵姨娘听见不依,闯进怡红院辱骂芳官。这几个小东西,一齐赶去撕打赵姨娘。最后,还是大嫂子和三姐姐喝止开了。” 岫烟恍然道:“怪道兰官回来,灰头土脸地,问她也不说。既这样,可该好好管教。”说着按了按宝琴的手,道:“多谢妹妹相告。” 宝琴点一点头,辞别出去。 不多一会,迎春亦打发绣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