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那一刻,约翰尼改变了原本放松不羁的坐姿,脸色也似乎变化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原样。 他看着凯瑟琳的眼神里有一种如水流逝般的淡然,痛苦几乎已经消弭不见,与一年前那个为薇诺娜酩酊大醉痛苦终日的男人,似乎已经判若两人。 后来,他还是开了口:“她还好吗?噢——你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你也不该提她。这一切都过去了。”他补了一句,听上去有点欲盖弥彰。 他看了一眼凯瑟琳的表情,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话听上去毫无说服力,于是想了想,又真诚地补充道:“我为我和薇诺娜的一切都感到惋惜和愧疚……但面对现实后,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凯特是个无与伦比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被点燃一样,她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他停了停,声音低沉:“虽然我们偶尔会有争吵,甚至还很激烈,但我想,正是因为我们有对彼此强烈的爱,才会有这些破擦磕碰。” 口齿并不算灵便的约翰尼仿佛找到了一个适当的出口,开始滔滔不绝,他的真挚让凯瑟琳不禁嘴角含笑。 “那你应该在每天起床前就把这些对凯特说一遍,不,三遍,不然你心爱的人怎么会知道,”凯瑟琳走到门口,把听得发愣、眼圈通红的凯特拉了进来,开玩笑道,“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郎了。” “发生了什么?”约翰尼有点疑惑地望着凯瑟琳,但他很明智地咽下了“薇诺娜”这个单词,把扑到他怀里的凯特抱到腿上,温柔体贴地细细安慰,凯瑟琳也通情达理地走了出去,让他们享受独处的氛围。 凯瑟琳并没有再回那个大房间。她叹了口气,好吧,虽然她帮一对情侣解决了一点沟通上的小问题,只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她反而损失了一场演出——她今天到这里,本来是打算看德普乐队新排练过的现场表演的(她真的很爱看约翰尼的吉他弹唱)。但现在,约翰尼的心思大概全放在安抚女友上了。 ——————————————— “莱昂,放过我吧,”卢卡斯站在托比的家里,冲他的好朋友举起手投降,“我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了,但凯瑟琳去英国度了一个多月的假,回来后甚至又躲到了她助理的家里,我如果再找过去,真的有些过于creepy了。而且她不是个大题小做的女孩,至少,你总得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她才会那么大反应——否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给你们俩说和。” 莱昂纳多在原地走来走去,面色烦躁——却并不是卢卡斯以为的原因。 他当然想把一切清楚地告诉卢卡斯,但那晚他真的喝蒙了,只记得自己砸了酒瓶后吼叫了几句难听的话,然后凯瑟琳哭了起来,老天,原来她真的也会哭,虽然她看上去就像一个从婴儿时期就不掉眼泪的女孩——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活到20岁,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发起酒疯来,是如此愚蠢。 “那就别去了,”莱昂纳多神情颓丧,“我想她再也不会理我了……本来,她也对我没兴趣,我现在对她也一样,已经可以放下了,我们今晚去找找别的乐子吧。”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托比,听到他这极为口不对心的话,终于坐不住了,只好安慰他道:“是啊,还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你——”话音未落,他便踩中了莱昂纳多的雷点:莱昂纳多心想,Jesus,我当时吼的好像就是这个,多么愚蠢,多么幼稚,真的就像凯瑟琳说的那样—— 托比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所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明智地止住了这句话,绞尽脑汁地说了些别的:“我想凯瑟琳也喜欢你。别那样看我,我没有骗你,你去巴黎后,她来找我们玩的时候,经常会问起你——当然,是在你和她吵架之前。” 卢卡斯趁机补充:“真的!玩牌的时候她一直盘问我你在巴黎的情况,害得我分神,最后输了她足足一千美元!” 托比:“……她请你喝酒了的。还有,这不是重点!” 莱昂纳多眼睛亮了一点。他立刻站起身——但因为起的太快又重新倒了回去。他揉了揉撞到的胳膊,小声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我已经快半年没见到她了。” “她长高了点,”卢卡斯回忆说,“为了拍那部童话电影,她又把金发洗了回来。从北爱尔兰回来后,她好像心情不错,看上去非常迷人。”他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可惜:莱昂纳多好像还是没有放下,否则自己没准就可以试着去约凯瑟琳了。 莱昂纳多看了看日历:“前天是感恩节,那她的电影岂不是这周就已经上映了?” 托比脸上露出一点坏笑。他故意发出疑问:“你怎么对她的电影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去凯文上次推荐的那家夜店吧。” “快走快走——都陪我去看,”莱昂纳多向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