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禾家的很快被领了进来,恭敬行礼后,便等着迎春问话。 “陈大人和空明大师来时你可在附近?他们二人是一道来的?”迎春先问。 “回姑娘的话,听说陈大人是先来的,只是间隔也不大,空明大师来时我家那位正要去回老爷,听说了此事后,老爷特意吩咐了叫老奴过来伺候,若是姑娘有什么说的,只管吩咐就是。” 陈青禾家的不敢隐瞒,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气将方才的事全都说了。 以她的身份,本来传话的事根本不用她,这次却特点了她的名儿来办,她虽然不清楚陈大人和空明大师究竟找贾二姑娘什么事,可也知道,其重要性绝不一般。 “可也请了你们姑娘?”迎春又问。 “不曾。”陈青禾家的低声道,感觉气氛有点严肃,又补充了句,“只是我来时不曾听老爷吩咐,现下或许吩咐旁人,也不得知。”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我换了见客的衣裳就过去。”迎春心下稍微有了数,冷静道。 看着陈青禾家的出了院子,她便立刻吩咐司棋:“拿套干净衣服进来,绣橘去把我之前晒的药材分类收好,照我说过的每样荷包各拿两个来。” 见她神色严肃,二人都立刻领命。 “怎么了?”看她匆忙走了进来,冯紫英蹙眉,立刻问道。 “陈知府和空明大师来了,现在就在前厅等我。”迎春一边快步绕过了床榻,一边随口道。 她外屋和卧室本就各有一个屏风,进来时便随手把外屋的屏风拽了进来,竖在里面屏风之外,然后对司棋道:“衣服放里面,你去外面守着。” 司棋看她动作,本来还有些担忧想劝,这时反倒说不出口了,只是听话走了出去,虽然尴尬,还是紧张地盯着冯紫英,打算他敢稍微往这边看一眼,就立刻提醒姑娘。 看着她们主仆二人这番动作,冯紫英简直哭笑不得。 若要说她信得过自己吧,立了两层屏风不算,还特特叫这小丫鬟看着自己,可若要说她信不过自己,她又敢和自己同一屋檐下,就这么直接更换衣裳。 “你昨晚之事,陈知府和空明大师可之情?知道多少?” 迎春却没想那么多,防范工作反正已经做好,她又只是换外衫,况且本来也不是这时代的古人,这时心里已经在盘算外面那两位不速之客了。 “行动之前我通知过陈大人,只是他所知不多,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必不会多问。至于空明大师,他是方外人士,连我也时常摸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怕我虽什么也没透露,他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冯紫英蹙眉,听屏风后并没开口,只当迎春有些担心,又笑道,“你且别多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也没见过我便是了。他们无凭无据的,难道还敢擅闯不成。” “我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迎春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恰好听到他最后一句,心里便隐隐有丝火气冒了出来,冷哼道, “是啊,他们二位可都是君子,怎么会没皮没脸的擅闯我这院子?” 冯紫英脸色一僵,颇为尴尬地摸摸鼻子,还要解释什么,却听房门“砰”的一声,迎春已经带着司棋快步走了出去。 及至快到了前厅,司棋才稍微舒了口气,低声道:“姑娘先进去吧,我就在廊上等着伺候。” 陈知府和空明大师要说的,必定是正经事,她自然是要回避的。 “别怕。冯紫英也好,别人也罢,你既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的。”迎春拍拍她的手,笑道。 司棋张了张口,脸上瞬间爆红。 她知道自己对冯紫英的惧怕实在是太明显了,可自己是姑娘的丫鬟,姑娘一直待自己这样好,她没什么能回报的,居然还要姑娘反过来保护自己,实在……太没用了! 这边迎春进了前厅,先恭敬见礼,才问道:“陈大人和空明大师来的好巧,是约好了一起来找姑父吃茶的吗?我是个俗人,看书只看话本游记,吃茶也只吃甜点酥糕,别的从来一概不知,一概不懂,两位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陈知府微怔,接着便笑了起来,对迎春道: “迎春丫头别紧张,我来找你并不为别的,只是你义母说了,你近来忙着私塾医馆两头跑,怕你累坏了,她知道我今日来找林大人议事,让我顺带问问你的意思。 过两天提督夫人的赏花宴,可要去散散心。若得空,也让玉丫头一起,你义母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是想念你们呢。” “原来如此,只是此事我需要和玉儿商量一下,暂时不好擅自决定。说来也确有许多时日不曾拜见义母了,还请陈大人回去代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