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当众对司棋发怒,却又没赶她出去,很快就会被人把风声传回京里,至少有一个多月没人会来司棋这里讨便宜了。 当然了,下人里势利眼居多,她会遭受一阵子冷眼,但是到底大丫鬟的名分还在,也没人敢太蹬鼻子上脸。 而司棋她就刚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经营一番。 她绣活不及鸳鸯、晴雯,但到底也是原书里都叫得上名儿的,自然也不会差,光是迎春知道的,她来林府后卖出去的绣件就有十好几件,件件上品。 这还是她找时间“兼职”做的,若是给了她更多条件,相信收入更加不低。 一个独身女子要想顶门立户是很难,但是有林府做靠山,迎春相信这丫头不会做得太差的。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丫头的事?”林如海意外。 他刚从衙门回来,就听了黛玉告诉自己,迎春有事想找自己谈谈,本还以为是为了贾琏,或者贾家的事,谁知道她一来,就将司棋的事说了,然后就沉默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自己表态。 “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找姑父,是太过小题大做了,只是我和玉儿出门便要坐轿,路面必定戴纱,兴师动众不说,况且也不认识什么人,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还请姑父看在她从小儿跟着我,总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伶俐人,处境又难……” “我也没说不应你,何必替她就诉起艰难。”林如海看她还打算还哭几场,连忙抬手,无奈道,“只是你找我,就没旁的话要说?” 或者没别的哥事,更有必要来自己这里哭一哭? “哎呀!父亲不用担心了,姐姐早已经想通了,不会因为咱们要和京中少来往,就心存芥蒂的。父亲的事,我都能明白,难道以姐姐之聪慧还看不清的?” 黛玉笑道,又转向迎春眨眨眼,“况且,姐姐的脾气父亲不清楚,我却再明白不过了,若是心里真有什么,也断不会将这般私密之事告知,更不会请父亲帮忙了。是不是,姐姐?” “玉儿懂我。”迎春笑,起身对林如海福了一福,“姑父大度,并不因此事迁怒于我,我却该替祖母道个歉。 只是家事难为,亲情难得。还望姑父不要气坏了身体,否则玉儿,岂非当真无依无靠,只怕当真要落入心怀企图之辈手中,噩梦成真。” 她不说别的还好,一说到最后这句,林如海父女俩立刻都是脸色一白。 “好孩子,快起来。”林如海忙伸手要去扶迎春起身,又觉不便,便看着黛玉扶起迎春,叹道, “血缘亲情难了,我知道这也是难为了你。你知道事理,不怨我这个做姑父的已经是你大度懂事,岂有我这个做长辈的反倒牵连你这晚辈之理?” 看着迎春的确并无一点怨怪神色,林如海不禁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本就有恩于我父女二人,此事又是无辜被累,今日别说是暗中护着区区一个丫鬟出去开绣庄,就是要我舍了这官声护你,我也定不推辞。” “姑父言重了,也不用再提什么恩不恩的,机缘凑巧,我与妹妹初见之日,便得仙缘,这也是天不绝人,我不过顺应天意罢了。”迎春知道他是为着黛玉,鼻头微酸,笑道, “本还想着玉儿这般人品,是如何得来,看了姑父才知道人品出众,才学过人,八个字是何意。这样的俊杰人才,是天要我救你们性命,护你们亲情的。姑父和妹妹,万莫再提,否则我承受不起,只怕反要折寿了。” “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才只身离家的,后来的事,本来我们就该义无反顾,姐姐不必和我们客气。” 黛玉也忙笑道,拉着迎春的手,回头对林如海道, “父亲,那我就和姐姐去吃饭啦。我和姐姐在陈夫人的宴席上认识的几个姊妹都在,你就独自在家随便用点吧,今日玉儿可不管你啦。” 迎春好笑,匆匆对林如海行完礼,就立刻被黛玉拉着跑出了书房。 黛玉说的倒是也没错,不过距离她们越好的评诗会还有至少一个小时呢,哪里就要这么急了。 果然,拉着迎春一路小跑来了花园后,她便放慢了脚步,显然并没什么别的要事。 “我知道,姐姐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只恨我帮不上姐姐什么。今日的诗会姐姐就当陪我一同去散散心吧?” 黛玉看迎春开口就知道她要拒绝,立刻举手作发誓状,“我一定不让她们邀姐姐作诗!姐姐去了,只管好吃好喝就行!别的一律不必管的!” 迎春越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黛玉就越是替她心疼难过。 姐姐这么帮着自己,先时在贾府,还可以说是顺手而为,可为救父亲不惜千里南下,对迎春这样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