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我相比,乔灿要更主动,更直白一些。 因为对陆砚一见钟情的当天晚上,她就以想要感谢陆砚出手帮忙为借口,自己出钱免了他的单,尽管陆砚再三拒绝过,也没能逃脱掉她的热情。 而从这之后,乔灿就开始特别留意起陆砚。 她摸清了陆砚来酒吧的规律,把自己兼职的班全都换成了陆砚在的时候。 她摸清了他爱坐的位置和口味,总在他来之前留好位置,备好小吃。 她问过陆砚,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来喝酒? 陆砚神色疲倦地靠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眸光落进了头顶吊顶稀碎的光,最后只淡淡一笑,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将所有苦楚总结成了一句:“因为一醉解千愁。” 乔灿不知道陆砚的愁是什么,可我却知道。 可就算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没办法继续在一起的人,就算知道,我也无法给予陆砚安慰,抚平他的伤口。 更何况,给他带来伤口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陆砚日日买醉,心痛至极可却没办法再朝他走近一步。 好在,他和乔灿认识之后,乔灿总会在他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过来提醒他:“陆砚,你该回家了。” 陆砚有时会自顾自的多喝几杯,但有乔灿盯着,总归不会醉的太厉害。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没过多久,陆砚就在酒吧消磨掉了公司给他开的两个月假期。 我知道他还没调整好心情,但人总归还是要生活,所以一收假,他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继续为上司卖命。 工作本来就是996制度,陆砚偏巧又是公司总监,所以自从回公司后,他去酒吧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连续三个星期都没见到陆砚的乔灿,开始担心起他会不会再也不会出现。 于是,等她再次看到陆砚身影的那一天,她主动迈出了一步。 她问他要了微信,在他凌晨离店的时候。 她说:“你今天喝的太多了,我们老板说让我加你一个微信,到家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 似乎怕他误会,顿了顿,她又补了句解释,“前两天不是有新闻报道,说有人喝醉在马路上睡了一晚然后出事了嘛!我们老板说,你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他可不想你以后再也来不了!” 这一套话术下来,醉意朦胧的陆砚自然不会多想,直接拿起手机扫了她的微信。 可陆砚没看到,乔灿捏着手机的手,在他扫码的那刻有微微的颤抖。 她的眼角眉梢挂着欣喜的笑,却只敢在他坐上离开的出租车后,望着手机屏幕里添加好友成功的页面,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这个晚上,杭城无风无月,却繁星缀满天。 乔灿站在酒吧门口许久许久,满眼盈盈,最后在备注那一栏,郑重其事地打下了陆砚的名字。 这份想藏起又想明了的心意,我比谁都要理解乔灿。 只是和我当年加上陆砚□□之后截然不同,有了陆砚的联系方式后,乔灿就更加主动了。 她时常同陆砚分享一些自己的日常生活,哪怕陆砚回复的时间很慢,内容很官方,她也从不来在意这些细节,只觉得能有话题聊下去,就是好的。 除此之外,乔灿还想方设法制造着和陆砚偶遇的机会。 因为想要见他,又不想过多的表现自己,所以就通过陆砚过往发布的社交动态里,扒到了他最爱去的几个地方,一有空就去附近溜达,也早早就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过,如何用最自然的微笑同陆砚说一句好巧。 这一点,乔灿和当年的我很像很像。 不过十七岁的我可比乔灿要贪心的多,明明读书的时候周一到周五都能见到陆砚,却也总想着周末再见一见就更好了。 而乔灿,除了酒吧之外,就没有能和陆砚重叠的圈子,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一次。 不过呢,上天曾眷顾过我,让我不止一次在校外碰上过陆砚,给他营造过我们“有缘分”的假象。现在没了我,自然而然地要眷顾别人。 乔灿很幸运,只去了三次陆砚常去的公园,就碰上了陆砚。 那是我和陆砚分开后,他第一次努力尝试让自己振作。 可惜定好的晨跑计划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跑完,他就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停下脚步,坐在长椅上望着清晨泛起涟漪的湖面发起了呆。 我猜,他应该是突然想起了我。 因为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