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一向说做就做,才跟诸晴提了去烧香拜佛,第二天就准备好水果、花卉和香烛,带着诸晴和将将痊愈的何如,去了雁城城内一出较为出名的佛寺。 从这上边就能看出何如与他母亲的相似之处。 大约是因为平时诸晴同何夫人的接触也就请安、闲谈,并无过多接触。 ——毕竟平日里总是和何如腻在一处。 诸晴总觉得何夫人是位富贵闲人。 原先诸晴只觉得同何夫人聊不到一块,毕竟境遇、性格皆不同。 因为是长辈,她必须要去向何夫人请安问好,做一个勤勉尽责的好儿媳妇。 特别是成婚后不过数月,何夫人就让自己给何如纳妾,实在叫诸晴反感。 但也不知道是心境变了,还是这段时间与何夫人假情假意的接触少了,诸晴总觉得现在和何夫人交往起来,没从前那般不耐了。 她也能从何夫人身上看到些率真之处。 . 佛寺并不算大,但里边各样法器神物一应俱全。 俯视众生的佛像微微低眼,无喜无悲的垂眸,似乎将目光落在来去的百姓身上,又似乎双眼空空如也。 诸晴站在朱漆柱旁,抬头仰望着神佛。 她不信这些,虽然曾经读过些佛家经典,但那时的诸晴不敢苟同。 只是或许是如今心静下来,她看着佛像竟有了些难以言喻的感悟。 何夫人拜完菩萨,起身见诸晴站在那里,便叫诸晴来拜一拜。 诸晴看了眼刚刚从蒲团上站起来何如,上前循着他人的拜礼,向佛像叩首。 但低头的时候,她心中空无一物,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向这位释迦摩尼佛下拜。 一旁的何夫人又轻声念叨着些听不清的话,将手上的香引燃,稳稳插入香炉中,再向这位她叫不出名字的神佛拜了拜。 看起来颇有诚意。 如果她不是昨天才想起来烧香拜佛的话,那便更具衷心了。 诸晴轻笑一声,同何如退出了大殿。 这座寺庙香火鼎盛,往来百姓大多念念有词、心有所求。 一只不老实的爪子顺着袖口爬过来,握住了诸晴垂在身侧的手。 诸晴看了过去,何如佯装不知道,只问: “阿晴,你许了什么愿?” “许愿?”诸晴偏头。 “是啊。”何如点了点头,说:“过来拜佛,不就是来求佛祖实现自己的心愿吗?不然跑这来做什么?” 诸晴又是一笑,这对母子真是如出一辙的务实。 她道:“我想不出求什么,就没许。” “这不是浪费了这一拜吗?”何如道。 敢情你当这是“一拜换一愿”啊?佛祖认同你这“霸王约定”了吗? 诸晴笑道:“我如今生活美满,夫妻和睦,别无所求了。” 听了这话,何如自然想到了些往事,但他如今学聪明了,知道这时候不好找旧账、煞风景,便话头一转,道: “这不是还无子嗣嘛,也可以求一求。” 难得在何如面上看到些狡黠神色。 诸晴瞪了他一眼,又轻笑道:“你去求便是了,我求得再诚恳,夫君不行,子嗣也艰难啊。” 这话一语双关,但竟让成日跟诸晴猜哑谜的何如听出来了,他忙道: “我也不求,我自己行。” 诸晴没忍住笑出了声,又道:“我记得今岁年后,有人曾说‘子嗣天定,没有就没有’来着,你可知是哪位何公子说的?” 这都故意指名道姓了,自然是何如自个儿说的。 但何如从不记自己说过哪些话,便直道:“人定胜天、人定胜天!” 他俩在外边寻了个僻静处说说闹闹,诸晴面带笑意的抬眼,余光扫到个人影,笑意渐消。 “怎么了?”何如见她神情不对,小声问道。 诸晴摇了摇头,只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又是在刻意隐瞒...... 何如想到了一些旧事,他总是忘记去问诸晴的一些事情。 “阿晴......”何如犹豫一下,问:“上次的事情,是不是跟芳絮有关?” 诸晴瞥向他,道:“你怎么这回机灵起来了?” 何如无暇与她笑闹,急道:“那你为什么不驱她走?” 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