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晴哭笑不得,对他说道:“那我是该起来走走,还是该平躺着?” 何如一僵,竟然真的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半晌后他道: “应该还是得先走走。” 于是因产后疲乏,不愿动弹的诸晴最终还是被他拉了起来。 他又在诸晴身边絮絮叨叨着背书。 诸晴听得烦了——主要是受不了他颇为离谱的句读。 便笑道:“何莺儿,别叽叽喳喳了。” 何如先是一怔,似乎没听明白诸晴在说什么,等回神了才意识到,自己的乳名露了馅。 他羞愤的看着诸晴,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何如三四岁懂事起,就再不许旁人叫自己这个像女孩儿的乳名,谁叫这名字他跟谁急。 可现在是诸晴叫,他舍不得说诸晴不是,可又真讨厌这个名字,硬生生把气憋心里,人都要快憋坏的模样。 诸晴赶忙道:“好了,夫君,我错了,再也不叫这个名字了。” 诸晴服了软,便能轻易将何如哄好,更何况她还好声好气的唤何如夫君,一下就让何如美滋滋起来。 只是何如面子上还过不去,梗着脖子道:“乳名,不作数的,不能当名字来用的。” 诸晴又是一阵“好好好”,将他哄去。 她见何如还是面有不忿,犹豫了下,慢慢蹙起了眉间。 这点细微动作,何如一下便发现了,赶忙扶着诸晴道:“怎么了?哪里有不适?” 诸晴今天确实还时不时感到腹部有些疼痛,也不算装模作样,便顺水推舟道: “无事,只是有些疼,我本就不想动弹的,你要将我拉起来,现今还在生我的气。” 何如愧疚的望着诸晴,扫了眼手上的医术,气道:“这书也没个准信,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怎么能随便活动!” 诸晴见他又怪到医书上,只觉得好笑,轻声道:“走走罢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看你生气了,心里惧怕。” 反正诸晴就是要把这件事怪到何如头上。 何如没法子,只好认下,好声好气道:“我错了,吓到你了,不过我是真不喜欢这样唤我。” 诸晴便道:“那我不这样叫你,你也别生气了。” “我早不生气了,只怕你难受。”何如温声道,又扶着诸晴坐下。 瞧他这样,诸晴忽然有些愧疚,顺势依偎着何如,道:“是我的错,冷不丁的这样叫你。” 何如听不得诸晴道歉,赶忙把“错”给抢了回来。 而生产以后脾气难以自控的诸晴也犟了起来,硬要把“错”归到自己头上。 二人你争我抢,又吵吵嚷嚷一番,最后相视一笑,亲热地依偎在一起。 . 诸晴的月子里几乎是天天和何如拌嘴过去的。 从前也不见他们吵,乍一听还以为小夫妻俩闹了矛盾,再仔细听听,全然是打情骂俏,吵着吵着就搂作一团。 而何如实际上是常常让着诸晴的,但诸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想得寸进尺些,可着何如的话断章取义、无理取闹。 只是何如从来也不在乎这些,一心只怕诸晴生气伤身。 好在这样过了些时日,诸晴渐渐可以自持,这样无谓的争吵也少了不少,大多时候二人只是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天花乱坠。 不过何如还是坚持,每天把诸晴拉起来出去走走,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坚持有了效果,诸晴恢复很快,出了月子便和产前无异。 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 闲养了一个月,诸晴觉得自己骨肉都养的松散了,动作、反应也没从前那么敏捷,她时常捏着自己臂膀、两股上的软肉叹气。 只是在何如眼中,诸晴却愈发丰腴,她靠过来的时候,自己似乎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知为何,诸晴总是暖烘烘的,这股香气就像是被蒸开了似的,往何如脑子里钻。 这种时候,诸晴再说什么话,何如就听不见,只顾着压制去了。 刚出月子,何夫人就来和诸晴商量佑儿的百日宴。 佑儿百日那天的日子不太好,何夫人便想着早两日,在冬月二十五办。 诸晴对这些事并不较真,便应下来。 何夫人跟诸晴商量完,就去给佑儿打长命锁,工期定在冬月初交付。 等何夫人走后,一直静立在旁的芳絮忽然开口道: “姑娘,娘娘快不好了。” 诸晴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