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急促,在河头村的夜空中回荡,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往村子跑去。 这是信号,这是河头村护村队的信号,锣声急促说明有情况。 这河头村有专门的一支护村队,领头的正是里长陈安邦的孙子名叫陈平。 陈平按照爷爷的吩咐,早早地在陈晓北的家周围埋伏。 一看到有人影钻进陈晓北的家中,他立刻。人悄悄躲在了墙外。 跑到陈晓北家中的正是陈二毛他们。 陈晓北猜得很对,下午得了崔红羽的绸缎,彻底激起了陈二毛的贪念,想想那崔红羽嫁过来的时候,马车上那嫁妆他心里就痒痒。 陈二毛等人根本没有想到陈晓北会给他们设局,所以看到陈晓北他们出了家门,立刻迫不及待的冲进去,想要把他崔红羽的嫁妆洗劫一空。 几个人把陈晓北放在床上的几个包袱背在身上,看看屋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可拿的这才不紧不慢溜达着准备撤退。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陈平早已经带着护村队员等待在了墙外。 三人刚跃出墙头就被护村队给摁在了地上。 见到抓住了小贼,旁边的护村队队员,立刻敲锣示警。 听到锣声陈晓北心里踏实,但崔红羽却心里咯噔一下。 “夫君好像是从咱们家那里传来的。” 陈晓北顾作惊讶,“哎呀,快回去。” 等陈晓北赶到的时候,先来的村民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家给围住了。 里长陈安邦也赶到了现场,他举着火把,把几个窃贼挨个看了一遍,气得胡须直翘。 “陈二毛,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按照咱们河头村的规矩,行不轨之事,逐出宗族,自生自灭,以后永远不得再入河头村。” 一听这个陈二毛傻眼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面的猴子跟二楞也急忙跟着跪下来磕头求饶。 “里长,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此时,里长陈安邦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他在寻找陈晓北跟崔红羽。 先拿话把陈二毛唬住,再有人出面求个情。 所以呢,出面求情的这个人,自然是失主最合适。 所以当他看到崔红羽之后,招了招手。 “红羽啊,快过来看看看东西少了没有。” 陈晓北跟崔红羽上前打开几个包袱看了看。 这几个包袱陈晓北做过手脚,除了最上面的是一点儿绸缎,下面他塞进去的是自己床铺上的破褥子破床单。 这也是以防万一,万一里长玩秃了,自己不至于损失太大。 所以呢,崔红羽一看下边是破烂,根本就不知道少了什么,她只能疑惑的目光看向陈晓北。 陈晓北却一拍大腿,“哎呀,里长爷爷,少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红羽留着做嫁衣的那匹大红的绸缎,值好几百文呢,不见了不见了。” 听了这个陈二毛暗暗叫苦。 嘴里一急就喊了出来,“陈晓北,你满嘴胡说,那件绸缎下午我们就抢到手了。” 一句话说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住嘴,可旁边的二愣没回过劲来,立刻地补了一句,“对,我跟猴子可以作证。” 里长陈安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娘的,你们下午还抢了一波。 这时候带节奏的人来了,那就是西邻的秀梅。 秀梅可是个好演员,一听这个立刻开始撒泼一般冲上去对着陈二毛就是又抓又挠。 “你个浑蛋,你们敢明目张胆的抢红羽的东西,我今天非撕烂了你们。” 看着撒泼一般的秀梅,翠花和大春赶紧上前来劝,陈晓北则拉着红羽躲到一旁看戏。 这下皮球踢给了里长陈安邦。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挤进来几个人,分别是陈二毛的老娘,猴子的老爹还有二愣的老娘,三人来到陈安邦的面前,咕咚咕咚跪倒就磕头。 “里长,孩子小不懂事,您念他是初犯,饶了他们吧。” 陈安邦没有开口。如果求几句情就饶了他们,那以后自己还有啥威信? 他朝着陈晓北跟崔红羽努了努嘴。 几个人心领神会,立刻转头以膝当步,来到崔红羽面前,“红羽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家孩子吧,我们做牛做马任您驱使。” 家长是可怜的,陈晓北很同情这三个家长,但他也知道,如果不搞定陈二毛,自己以后永无宁日。 想到这他轻轻咳嗽一声开口说道,“如果他们三个只是来行窃,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他们一马,可刚才你们也听见了,今天下午他们在路上硬是抢走了红羽的一件绸缎,这拦路抢劫可是山贼的行径。” 旁边的二婶秀梅立刻开始补充,“对,拦路抢劫,送到县衙,让他吃几年牢饭。” 不错,自己这个二婶呀,还真懂得自己的意思,这补刀补得真好。 这下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里长陈安邦下不来台,三名家长苦求无果。 陈二毛等人早就吓傻了,这年代那牢房,好进不好出。 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崔红羽到底是个女人心慈手软,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对陈晓北说道,“夫君,既然他们知道错了,是不是……” 陈晓北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要让你们吸取教训,也得让你们欠红羽个人情。 他来到里长陈安邦的面前,“里长爷爷,既然大家都是同宗同族,这事情,也不用闹得这么僵,拦路抢劫之事只要把绸缎送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至于其他的,您老人家看着办。” 听了陈晓北这番话,陈安邦回过神来。 他心中很明白,下午陈晓北跟自己说,绸缎是晾在院子里被人偷了,可没想到是陈二毛他们拦路抢的。 这说明陈晓北根本就没想把抢劫这件事儿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