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北看着这几乎直上直下的峭壁,有点儿犯愁。 没办法,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把两人的衣服打结拴在腰间,好容易下到底。 这下看清了。 果然是大春。 一连喊了好几声,大春,都没有回应。 陈小北抬头看了看悬崖上面,他心中泄气了。 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把这大块头儿的大春儿给弄上去,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背着大春顺着这谷底往山下走。 大春很重,一背起来,陈晓北就觉得自己腿在发抖。但是没办法,现在自己只能咬牙硬撑。 越往下走,陈晓北心中越是感到奇怪,这谷底,按理说,人迹罕至应该杂草丛生才对,可这谷底竟然没有多少的杂草。 不对,也有点杂草,在两旁好像有些低矮的植物,但自己火把照的范围有限,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再说了,现在自己也没有心思看这个。 背着走了也不知道多远,前面终于看到了一片缓坡,从这里岔上去就到了上山的路。 陈晓北把大春放下来,举着火把看了看大春,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脸色,有些发黑而且浮肿。 这tnd是中毒了呀。 此时的陈晓北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是先把大春背回去,还是把山上那位背下来两个人一起回去呢? 最终,陈晓北一咬牙做了个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把上面那位背下来,两个一起带回去。 就在这时就听得山脚下隐隐传来了喊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再仔细一听是崔红羽。 原来陈平他们落荒而逃。刚到村口,遇见了秀梅跟翠花,只能推说山上有猛兽不敢进。 一听说有猛兽,秀梅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在这种年代,普通百姓一听说有猛兽,自然会觉得大,春儿凶多吉少。 哭声惊动了崔红羽。她把陈巧儿叫醒叮嘱了几句以后出得门来,听翠花讲了原委,她却不信邪。 “翠花嫂子,晚上山林中看不清楚,所谓的猛兽却也未必会伤人,倒不如我们再进山去看看。” 翠花有点儿犹豫,旁边的秀梅却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是啊,护子心切嘛。 “去就去,至少我们也得搞清楚大春儿现在到底咋了,活要见人,死……” 不等他说完,崔红羽伸手拦住了她继续说下去,“二婶没那么严重,这么多年了都说山里有猛兽,可也没人遇到过不是?” 说完她转身就往山上跑。 秀梅和翠花如梦初醒,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山,崔红羽就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起陈晓北的名字,随后跟来的翠花跟秀梅,也喊起了大春的名字。 听到此起彼伏的喊声,陈晓北心头一暖,立刻高喊一声回应。 接着他爬上了一棵树,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火把。 往山上跑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 崔红羽终于看到了火光,立刻兴奋地喊起来,“快看哪里有火光。” 陈晓北这才从树上下来。心也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翠花和秀梅来到跟前一看,大春躺在地上,登时傻眼了。 “晓北,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晓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那边悬崖底下发现他的。” 崔红羽低下头来,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惊呼,“这是中毒了。” 说完她接过火把,从陈大春的脸上开始一点一点寻找,很快便在大春的后脖颈地方发现了一个黑色肿包。 看着这足有鸡蛋大的肿包,翠花忍不住地再次哭起来。 崔红羽伸手从自己发髻上取下银簪,在火把上烧了几下,一下子就扎了上去。 崔红羽下手极狠,这簪子扎进去了得有两寸多。 这簪子一扎进去,明显看到这种包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紧接着一股腥臭传来,黑色的血水流了出来。 秀梅直接懵了,忍不住大声喝道,“红羽你,你这是干什么?” 崔红羽转头看了看秀梅淡淡的说道,“大春是中毒了,我在帮他解毒。” 说这话,她一伸手又把翠花头上的银簪摘下来,同样用火烤了烤。 然后把银簪横过来,紧贴着脖颈的皮肤插进去,用力往上一挑。 一下子就挑开了一道两寸多长的大口子。 紧接着崔红羽手腕一翻。 眼前的一幕让陈晓北目瞪口呆,崔红羽扎进去的银簪顶端,居然有个指甲盖儿大的黑色物体。 是个黑色的虫子。 是的,是有八条腿的虫子,那几条腿还在空中无力的乱抓。 “二婶,翠花,晓北,你们看大春儿就是被这种虫子咬伤,所以中毒了。” 说这话,他把银簪凑近火把,很快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红羽,你,你快行行好救救大春吧。” 秀梅这才恍然大悟,开始不断地给崔红羽作揖。 崔红羽抬头看了看陈晓北,“得用鱼腥草,你还记得那地方吗?” 鱼腥草,陈晓北心思一动。自己刚才来的路上看的那些好像是鱼腥草。 但现在他不敢冒险。 “我记得,你们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采。” 崔红羽站起身来,“我陪你一起去。” 秀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才是夫妻呢。 一路之上,崔红羽,再三的追问陈晓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晓北叹息一声,就把自己发现有两个人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完了这个崔红羽一脸的诧异。 “这怎么回事,一个中毒在悬崖底下,一个在半腰。” 是啊,陈晓北也是一脸的懵。他也想不出来这二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更邪门的是在半山腰的摔得不轻,而跌到谷底的大锤除了有些擦伤,居然没什么大碍。 所以只有等他们醒来才能把事情给说清楚。 “那山上的那位你打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