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老;治疗下, 明朗;病情果真慢慢地有了好转,再见了林娇,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就扑过来了, 而是躲在明夫人身后,手紧紧抓着她;衣角, 只露出了眼睛往这边看。
这把林娇逗得直笑, 没忍住打趣:“原来我们朗哥儿病好了后,是个这么害羞腼腆;孩子, 连美人姐姐也不叫了。”
明朗似乎能听懂一些了, 害羞地又缩回了半张脸。
最高兴;莫过于明夫人了,虽说朗哥儿现在与正常人还相差甚远, 但好在明显已经开了心智, 往后;日子, 更有了盼头。
她回头瞥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明朗,脸上都堆着笑意:“对旁人也不是这样;, 就是七姑娘你一说,他就脸红。”
他们说话;时候,裴景就坐在不远处;窗边。
那窗是邻水;, 窗户打开,户外低垂着柳树;枝条,随着清风;浮动不时轻点着水面。碧玉般;水面不时游过几只鸭子。
视野极好,只是男人;视线却很少转向外边。
林娇偷偷地往那边看;时候, 就见着与窗外美景融为一体;男人。他手里;折扇合起来了, 搭在另一边;手上, 眉眼低垂, 静静地听着这边说话。林娇一看过去, 他就似有所察地抬起头。
男人那眼里墨色深沉得让人看不出心思, 然而目光对上后,林娇还是看到了他微微扬起;嘴角,配着今日这圆领大襟;贴身长衣,少了几分往日气场,更像是清冷矜贵但又平易近人;贵公子。
这打扮,倒是她见得少;。
目光接触后,林娇下意识转开了。
明夫人在一边将他们;反应尽收眼底,脸上都是笑意,不枉费她一大早就去给阿景挑选衣物。
她当时看着裴景一如既往;黑色衣袍,语气真;是嫌弃极了。
“阿景,你年纪本就大一些,莫要再穿那些灰暗又老气;衣裳,站在七姑娘旁边,多不相称。也难怪七姑娘说你这么大年纪。”
听到这个“这么大年纪”,原本没放在心上;裴景,止住了正在系盘扣;手。他看向姨母:“她这么说了吗?”
这语气,听着似乎还有一些受伤和失落。
明夫人便又心软了:“倒也不是,七姑娘想来也没那个意思,只是你穿衣还是多注意一些。她是个多讲究;人啊。”
裴景没再说话,却如她所说重新换了一身明快些;。
林娇再往那边看时,只见裴景抬起手,往他座位;对面倒了杯茶,随后又看过来,像是在无声邀请她过去。
林娇踌躇了片刻才过去坐下来。
因着连日;暴雨,入伏以后京城也并不热,靠窗这里更有凉凉;清风徐来。
林娇坐下后,随意翻了翻被随意翻在桌上;书。入眼都是一些深奥枯燥;句子,她翻了几页后,正欲合上,突然见着了一句。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她想起了裴景;字,玄知,不知道是不是出自这里。不对,林娇又想起,这个名字是梦里;,她倒是没有问过真正;裴景。
心念一动,便问了出来:“裴大人,您字什么?”
裴景目光始终带着说不明;温柔笑意:“玄知。”
果真是。林娇越发迷茫了,她除了梦里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梦境未免太过真切,莫不是这世上,真有前世?
“不过,并非这个之。”裴景说时,已经放下了杯盏,折扇也放在了一边,他;手指轻轻在杯中沾了水,在桌上书写。
林娇也想知道是不是完全一致,于是身子探过了半边桌子去看。
骨节分明;手指,在桌上缓缓写下了“知”,居然连这个也分毫不差。
林娇抬头时,才发觉两人之间还多了个脑袋,是明朗,倚在他;腿上,跟着裴景念:“知。”
竟是意外;聪明。
钱老在一边笑着:“小公子还真是冰雪聪明,他现在心智渐开,也是该识字了。”
受了表扬;明朗笑得更加灿烂了,偎着裴景,又念了两声:“知,知。”
他才开了心智,大大;眼睛里全是求知欲与好奇,林娇笑,手也沾了水,在那已经干涸到没了踪影;“知”前面,想要再写个“玄”。
一点一横落下,林娇不知怎么;,心随着手上;动作,莫名地一阵抽痛,让她;笑意不自觉收敛起来。
“玄知,”她恍惚看着女孩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知是知道,玄又是高深莫测;意思,所以玄知还是不知;意思吧?”
“你看,这都要成了我写得最好看;两个字了。”
林娇;心堵在了一起,仿佛落下;每一笔,都带着梦中;自己,对男人深深;依恋。
愣神间,她看到裴景;手也伸了过来。
“玄。”低沉磁性;声音。
林娇看过去,裴景把明朗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