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也不能现在回去,你还流着血,马上颠簸不说,回荆城还得半天呢……” “怎么办?怎么办?血还在流……” 沈栀栀又撕了几块布帮他包扎,可条件简陋,根本起不了作用,没过一会,血就将布染红。 裴沅祯见她不停地絮絮叨叨,很是无奈,再这么下去她估计得哭了。 他抬手,不着痕迹地在胸口处点了个穴位。 血渐渐止住。 沈栀栀光顾着担忧了,完全没注意他的动作,见血没再流出来,才缓缓松了口气。 沈栀栀跟裴沅祯在溪畔歇了会,没多久,有人寻到他们。 来的是郝侍卫,同时还有陈良焕。 裴沅祯见陈良焕带着许多螭虎军过来,眉头皱起。 “你为何擅自带人过来,杜梁志呢?” 陈良焕此前受裴沅祯吩咐,去荷县将杜梁志押送来荆城,却不想,裴沅祯在这见到他。 陈良焕听他这么问,诧异了下:“大人,属下在十里地外收到传信,说大人遇刺,命我速来救援。” “大人放心,属下已派人将杜梁志押送进城了。” 裴沅祯脸黑。 “大人,”郝侍卫也道:“属下等人将那些刺客歼灭后,正巧遇到陈将军带人来。” “除了逃窜的,属下还活捉了几个带回去审问。” “我们中计了!”裴沅祯说。 “中计?” “你没看出来刚才那些刺客有问题吗?” “属下也正疑惑。”郝侍卫说:“那些人的身手跟以往任何一次刺杀皆不同,他们武功混杂散乱不像训练有素的杀手,倒像是江湖武夫。” “我知道了,”郝侍卫一惊:“他们声东击西,恐怕真正的杀手早已埋伏在杜梁志进城的地方。" 陈良焕听了,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道:“大人,属下速速带人赶回荆城。” “不必了,现在去晚了 !” 果然,还没等他们回到荆城,就收到杜梁志被人刺杀身亡的消息。 裴沅祯被人摆了一道,心情实在不好。 一路沉着脸,郝侍卫等人跟在身后不敢说话。沈栀栀原本想关心他的伤,在这样的气氛中也只好沉默。 她看向陈良焕。 陈良焕满脸自责,不发一言。 奚白璋听闻消息,挎着药箱连忙跑过来。 “让开!让开!”他挤开门口杵着的郝侍卫和陈良焕,进了屋子。 沈栀栀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抬脚进门。 屋内,奚白璋帮裴沅祯检查伤口。 “这事也不能怪谁,此次他们有备而来,筹划如此周密,谁也想不到。”奚白璋说。 “你是不知,杜梁志原本都快送进城了,结果西边窜出来许多刺客。黑压压的约莫有上百人,螭虎军为护杜梁志,与他们拼杀了许久。” “这都是城墙上的守卫们说的,好些人还下去帮忙了。” “他们决心让杜梁志死,这谁能防得住?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些人花这么大力气杀杜梁志,看来另一半账本很不简单。” “眼下也不全是坏消息,”奚白斑道:“我们得不到账本,说明他们也得不到。既如此,派人继续查找便是。” 裴沅祯阖眼靠在椅子上,没说话。 过了会,奚白璋包扎好伤口,看向沈栀栀:“丫头,接下来他能不能好就看你了。” 沈栀栀紧张:“为何看我?我该怎么做?” “也无需你怎么做,”奚白璋说:“你就看着他,让他好好养伤别乱折腾。” “好,我知道的。”沈栀栀郑重点头。 裴沅祯受伤,回京计划又耽搁下来。 奚神医说,裴沅祯此前本就病重如今又遇剑伤,再是不能马虎,至少得养到过完元宵。 陈良焕那日回去后,自己在军营领了一百军棍。 沈栀栀不知道一百军棍是怎么个程度,她偷偷问郝侍卫。郝侍卫说,若是扛得住就活下来,扛不住就没命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了这个消息,她心情沉重 。 可她不能去看陈良焕,她还得照顾裴沅祯。裴沅祯这两日娇娇气气,除了守夜,其他事几乎让她给服侍完了。 用膳、喝药,有时候连衣服都是她伺候着穿的。 当然,沈栀栀并无怨言。她甚至尽心尽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