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马尔科为曰云检查了手脚。 “脸。” “不行。” “性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在马尔科的质问下,保持一丝清醒的曰云同意摘掉绷带。 绷带一圈圈揭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红色短发,红色短发乱糟糟的像鸟窝,曰云曾经拿马尔科头顶的一小撮头发开玩笑,是不是因为当医生所以头发稀少,马尔科炸毛,反驳就算头发没有遗传白胡子的浓密他也是老爹的儿子。 然而曰云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头发,是和发色相同的脸。 “你的脸不是很好看么?”马尔科没有为她缠回绷带的意思。 曰云的脸更加通红,轻轻一碰能滴出鲜血。 她撒谎了,她当年没有被烧伤,人只要说谎说多了连自己也会信,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刻彻彻底底变成了丑八怪。 曰云绞着绷带。 “马尔科,你觉得那把火是我自己放的么?”曰云低喃。 岛上的人都不喜欢她,他们说她撒谎,是个丑八怪、撒谎精。可是除了被烧伤外,其余的她没有撒谎,海贼闯进家里,把她的父母给杀了,最后放了一把火。 马尔科在表格头部一栏划了斜杠,和上面划了斜杠的四肢一样。 马尔科没有将笔盖合上。 他说,还有腹部没有检查。 曰云转移话题失败。 她不想让马尔科看到。 她宁愿让马尔科看到她的第三只眼睛,也不愿意让马尔科看到她的腹部。 曰云的三只眼睛都倒影出医生的冷漠。 “把衣服脱掉。” “我记得你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丢掉性命还要可怕。” 曰云嘴巴张了张。 是的,她说过。 可是不行,马尔科,现在世界上有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了,丢了它比丢掉性命还可怕。 紫色的瞳孔里落下一滴泪,划过绝美的脸庞。 马尔科问痛不痛。 曰云摇头,随即点头。 “马尔科,我好痛。”曰云的声音带着呜咽。 “有伤得治,我又不会因为这点医药费把你卖给人贩子。小病拖成大病,到时候遭罪的还不是医生?”马尔科按着额角,像是为此事头疼。 曰云只听说过遭罪的最后是病人,“为什么是医生?” “因为心疼呀——”马尔科拉长了语调,“病人拿不出钱,医生就不能为垫付的医药费心疼么?” 噗嗤一声,曰云笑出了泪花。 她含着泪,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他们能有在一起的可能,直到衣服掀开,马尔科的脸上的笑意退散。 曰云知道她和马尔科之间的一切都完了。 她的腹部,有着一大块,近期留下的,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