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沈荼,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会想看吗?” 沈荼在谈隽过于专注的眼神中不安地怔愣了几秒,但还是老实回答:“倒也不会关注这么多,顶多晚上抬头看一眼呗。然后说一句,星星这么多,那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她很务实的。 “那你有想过为什么吗?”谈隽继续发问。 “什么?”沈荼隐约觉得气氛已经不大对了,有点暧昧。 她忽地有点紧张,然而她也不知道这点紧张从何而来,只觉得谈隽的眼神似乎有点危险。 于是开始警觉地装傻充愣:“什么为…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才想看星星?”谈隽重复了一句,口吻轻柔好似诱.哄。 然而目光直白,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沈荼偏头错开目光,紧张到抠地板。 谈隽也不着急,只慢悠悠道:“沈荼,你想知道我去年许下的愿望是什么吗?” 沈荼抿唇,却没忍住好奇,竖起了耳朵。 毕竟这个问题她一直感兴趣,算不上什么窥私欲。 只是想知道什么事情才能让谈隽那般郑重,仿佛必须得计划周全才能实现,连说出来都怕不灵验。 兔子上了钩,谈隽没有再吊胃口,望着她时目光灼灼,俯身低头在她耳畔一字一句说得仔细:“我去年许下的愿望是希望永远跟你在一起。” “沈荼,我喜欢你。”他又逼近一步。 先前那点朦胧暧昧在这一刻终于揭开帷幕,沈荼脑子是乱的。 她眸色恍惚,直愣愣看向眼前张合的绯色薄唇。 半晌后,才品味出这句话的意思。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吓到了,在谈隽走近之时连连后退几步,声调变异,听起来像是惊恐:“可你不是独身主义吗?” 眉目温谨的少年看清她的动作,身形一顿,适时地止住了往前的脚步。 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不过转瞬又恢复,他弯起嘴角,眉眼如斯温柔,语气坦然而诚恳地道:“你除外,所有人里只有你除外。” “沈荼,我没谈过恋爱,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对异性产生过特殊好感,所以很抱歉曾在你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过那样的话。” “但我并非反复无常的人,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他有些紧张,最后一个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因为尾音急促,引得沈荼抬眸。 远处的树叶簌簌作响,一阵轻微的风从沈荼面上拂过。 她愣愣站在原地。 露台灯光恰在此时亮起,一盏点燃一盏,最后照亮整个露台。 昏黄光线漫散,天空一声微响,沈荼下意识仰头,无数粉白花瓣撒下,落在他们的肩头。 逐渐适应光线,沈荼看清这露台之上原本隐在黑暗里的布置。 忍不住惊讶。 草坪早就被布置成表白现场,偏偏隐在黑暗里让她一无所知。 五步一个鲜花高篮,上系丝带与气球。十步一只大号玩偶兔,各种姿态都有,是她最常用的那款表情包兔子。 同时她也看清了脚下踩着的位置,再往前一步,便是一条延伸至小屋另一面墙的花路。 是这片草坪上唯一砌了石板的花.径,石板的缝隙与两旁种了粉白芝樱。 现在正开得窈窕。 而这条鲜花铺就的小路尽头是一个花架,几乎占据半面墙。 上面开满大朵大朵白色的重瓣荼蘼,这花的颜色清丽,即便盛放时也是不动声色的。 花架之上是投影的影像,倒映银河与漫天星海。 花架之下是半人高的木质阶梯长台,质地柔软的绸缎与蕾丝妆点出梦幻氛围。 阶梯上摆满小号玩偶兔,或坐或卧,或垂耳或立耳。 星海影像投射的光芒照耀在阶梯长台上,玩偶小兔全部簇拥向一个方向,那是阶梯长台的顶端。 在白色蕾丝绸缎上,有一件沈荼非常眼熟的东西。 一只用观音白制成的永生花垂耳兔,比从前她见过的那一只还要大。 沈荼哑然,惊愕地捂住唇。 原来他早就计划过与她告白。 沈荼转向早在灯光次第亮起之时,便闪身走入星海中的人。 他怀抱一束鲜花,白玫瑰与重瓣荼蘼被精致包裹,露出颤巍巍的翠绿枝条,是少年一望既知的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