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冤枉!不是我害的六妹妹——父皇,父皇,您救救我!” 皇帝眉心隆起,眼中似有不忍,朝贵妃因失女之痛顾不得皇帝那微妙情绪,拂袖怒道:“废物!一个女子都牵掣不了,给本宫将她拖下去!” 皇帝未表态,神武军犹豫不决暂无人上前,而摧雪自是没错过皇帝脸上闪过的不忍之意,抓住时机,“父皇!儿臣能查出杀死六妹妹的凶手是何人,求父王给儿臣一个机会!” “住手。”皇帝蓦然发话,朝贵妃怔愣几秒后咬牙双眼狠狠剜着地上狼狈的摧雪,“皇上三思,查捕凶手自有三法司衙门办事,如何轮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嫌疑人。” “父皇有所不知,方才宫女证明儿臣乃半个时辰前来过后便见六妹已被害,可儿臣来时只将赠物托付于一名二等宫女转交并未与六妹妹见面 而仵作也证明了六妹妹至少薨了一个半时辰以上,一个半时辰前儿臣正在御花园赏花,作案时间是万万对不上的,此事在御花园一齐赏花诸世家小姐均可证!” 此言出,皇帝若有所思,见仵作沉默认可诸世家小姐低头无人反驳,心下了然,“茯儿,你可有把握?” 朝贵妃见状惊道:“皇上!”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抬手制止,皇帝身上威压十足直勾勾注视摧雪,语气质疑,可摧雪却心下微喜,皇帝既肯让步,那便已是大抵信了她的说辞。 “儿臣已逝养父为燕兆郡巡抚手下捕快,职位虽举无轻重,可儿臣从小耳濡目染,对查案颇有研究,”说到这儿摧雪顿了顿,“杀害六妹的凶手,儿臣定会将那贼人绳之以法。思及养父,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燕兆郡虽县令贪污恶逆,故纵疲软,手下能人却异多,这个软弱二女儿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皇帝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露出和蔼笑容,“既如此,那朕便命你限三日内查出真凶捉拿归案,至于奖赏,你且说。” 酝酿半晌,摧雪眼睫挡住眸中窃喜,缓缓道:“无需三日,一刻即可,凶手就在宫内。如若凶手成功捉拿,儿臣恳请父王赐茯儿六扇门都察院右副都御使之职。” 笑意微敛,皇帝神色逐渐肃然,右副都御使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如若是无能之人位职,便是闲职。无能便罢,只怕有心人,这个位置便能成一把锋利开刃之刀。 因此,公主上任,此事允准也无伤大雅。 只是近日,北襄那个权比天高的丞相楼齐涯觐见,推举御史中丞第三子就职,颇有放眼线之意,若是让沈茯任职,恰好能以此为借口推掉此奏,就怕沈茯自此被那记仇的丞相所记恨。 思绪纷飞,皇帝蹙眉负手静立,没有立马回答摧雪。 “此事为儿臣养父遗愿,求父皇成全。” 自然不可能是遗愿,就连那所谓养父也是摧雪杜撰所出,为何求此职说来还是因这个职位恰好在她这种无用之人手中为闲散职位,不引人警惕忌惮,又可接触许多朝廷案件卷宗与机密,再加上六扇门常常接触武林人士,安插自己人方便许多。 “允了。茯儿道凶手藏匿宫中,那便尽快找出来给朝娘与朕一个交代吧。” 皇帝目光慈爱,语气却强硬不容有失。 摧雪不知为何皇帝允诺如此轻易,但好歹达到了目标,也不再有疑,“谢父皇。” “当时进去后有宫女疑惑看守宫门的为何将我放进来,为了不叨扰六妹妹,那个宫女便主动提出替我送去,是你吗?” 摧雪柔柔微笑,转头扶起那个指认她并屡次表现强烈恨意的宫女。 宫女连忙否认:“不是我,我一直在看守宫门,没见过什么帕子!” 见对方否认,摧雪不急不缓,徐徐质问:“那你明知六妹妹将你们遣散,而我来后为何不先去通报而是直接将我放进去?” 宫女垂头抿唇:“是奴婢失误,想着您是公主殿下姐姐,便忽略了此事。” “如此。我想起来了,中途拦截我那名宫女鼻尖有颗痣,她人在何处。” “她头痛中途找别的姐姐替换去休息了。” “来人,将那宫女寻来。” 半晌后,寻人姑姑匆匆回来:“公主殿下,偏殿无人。” 话音落,摧雪立刻命人取一盆秣婴水来,她解释:“臣女那帕子上有一种名为百濯的香料,但凡碰上此香,可十天半月不掉,只有这秣婴水能将它洗净,百濯香料与秣婴水相融,则会产生红色泡沫。” 她说完便将手放入,果不其然,水中冒出红色,“你说没碰过我的帕子呀,可以试试。”她微笑抬头看向宫女。 “公主为何污蔑奴婢——贵妃娘娘冤枉啊!奴婢从小伴六殿下长大,如何会害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