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让我扮成那南疆女下狱吗?” 少女鼓起腮帮子,将那颗丹药扔回摧雪手中:“我不干。” 摧雪正欲说话,胧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唇:“别说了,我不干,那司狱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你先听我讲,”摧雪拿开唇上手指,神情认真:“我怀疑届时左相会前来劫走南疆女使用私刑泄恨。” 北襄刑法严苛,除非皇上,任何人都不允许在刑部擅动私刑,因此摧雪才会想到那极其痛恨“杀害”亲妹南疆女的左相有几率会私自劫狱。 “那刚好让要放走人的楼齐涯去和那左相斗呗,关咱何事。” “楼齐涯权势遮天,你觉着左相能斗赢此人?” 胧雀把玩发丝的手微僵抬起头讪笑:“似也对。” “三方各自为立,如若放任,最终审案权还是归楼齐涯。而我将那南疆女提前调走,则是需要你易容假扮南疆女,在众目睽睽中配合左相劫狱,然后暗处趁机逃跑。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就让这两位权臣狗咬狗罢。” “话说,你劫走这南疆女后打算如何处置?”胧雀点头同意摧雪提议,随后提问。 “到时候便看看此女是否为梵迦宫之人,若是能审出梵迦宫为何现身北襄又与北襄权臣楼齐涯有何关系那最好不过。” 手中丹药被胧雀拿过,举起丹药在摧雪面前晃了晃:“可以帮你,十两银子概不还价。” “成交。” 摧雪办事效率极其快,大理寺少卿一众人在距离襄京的宏荫寺遭遇土匪拦截,因此损失许多人手,好在钱财无失,最重要的囚犯也安然无事。 只是他们不知,铁笼中运输的囚犯早已不是那个南疆女。 一手狸猫换太子计划顺利,而那被毒晕的南疆女,此时躺在摧雪在北襄郊外一所老宅中,宛如死人一般。 摧雪将她四肢固定在铁链中,心情颇好,嘴角微勾,步伐轻快锁上堂门。 - 翌日,摧雪任职后便被通知贤花案嫌疑人已被捉拿归刑部,皇帝在楼齐涯和摧雪中还是选择了楼齐涯都案,此事在摧雪预料之中倒也没多意外。 听闻午时三刻楼齐涯会亲自前往刑部审讯嫌疑人,摧雪思来想去,还是起身去司狱寻了化身南疆女的胧雀。 胧雀之前在狱中的伤口未痊愈,昨日摧雪已为她上过药,虽然只是皮外伤,对于她们这种刀尖舔血江湖人士算不得什么,可她实在是害怕这传闻中手段狠戾毒辣的楼齐涯发现胧雀破绽后,将她弄死。 摧雪支开狱卒,看向牢狱中正躺在干草上抵足而眠的女人。 女人五官深邃,肤色偏黑,正是易容成南疆女的胧雀。摧雪敲响铁门:“死麻雀,醒醒。” 胧雀悠悠转醒,睡眼朦胧,抬头见是摧雪随后伸了个懒腰:“你怎么来了?” “怕你太蠢,被楼齐涯发现破绽,来盯梢。” “去去,你雀爷我聪明着。”胧雀从地上爬起,摧雪耳尖微动,凝眉示意胧雀噤声。胧雀虽没听到任何声响,却也是知道摧雪六感强,于是慢悠悠倚靠墙上,顺着摧雪视线看过去。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二公主,您为何在此处?”说话之人为先前将“沈茯”护送归京的神武军指挥使。摧雪认出此人,柔柔一笑点头示意,正欲开口说话,余光忽然瞥见指挥使身侧一身玄鸟云纹黑衣男人。 昏暗司狱中,楼齐涯身形仿佛融入黑夜,他眼尾狭长,盯着摧雪的目光冰冷如薄刃掺杂着几分凌厉的审视。 摧雪被那目光看到心下一冷,随后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冲指挥使重新扬起微笑:“本宫奉父皇之命追查六皇妹被害一事,见此女同为南疆人,便前来看看能否发现何线索,指挥使与楼丞相前来,可是为审讯?” 指挥使笑着倒是没怀疑什么,了然抱拳回答:“回公主殿下,确为如此,您可需同去?” “那就麻烦大人了。”摧雪腼腆一笑,乌黑明亮杏眼弯弯。 她话音未落,被一道低哑冰冷声音打断:“审讯血腥不宜观看,公主殿下还是避之为好,”楼齐涯尾音似乎带着钩子,偏生让摧雪听出了玩味嘲讽,“毕竟公主殿□□弱娇贵,若是不小心被惊吓成疾,臣等便罪该万死了。” 指挥使听闻,瞬间也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身姿单薄弱不禁风,烟粉苏绣衫逶迤拖地,在这阴暗地牢中仿佛泥泞中生出的嫩荷花,肤色若凝脂娇嫩的好似一碰便碎的脆弱瓷器,与那暴力血腥审讯现场是万万不符合的。 “楼丞相所言极是,是下官考虑不周,”指挥使顿了顿,“公主殿下,玉叶金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