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雪十几岁时受过重伤,记忆因受到刺激因此忘了许多事情,原本她认为这些记忆对自己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此时听罗郢此话不得不静下心思考。 “好伯伯,你可否告诉我是何事?” 罗郢轻啧一声,面容纠结:“既然宴兄没提起,那定是有他的考量,我怎能越庖代俎。” “不过听你说逼婚一事,我倒是记起前段日子贺恭吏前去见过你父亲,或许,将你逼婚一事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他似是想到这一档子事,开解摧雪。 这贺恭吏便是现任武林盟主,相当于一方土皇帝。而摧雪只知自家父亲以往与这武林盟主交好,直到多年前,不知是何种原因突然与贺恭吏决裂,从此再不相往来。 罗郢这么一说,她便回忆起父亲在逼婚时强硬的态度太过奇怪,而且就算她得同僚帮助得以死遁,但父亲不肯能一点都不知晓,反而还将她死亡消息大肆宣扬出去。 也许,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放任,她死遁离开鸿天祠才会如此轻松。 假若武林盟主以权逼婚,父亲虽说有不顾一切违抗之力,可鸿天祠上下几百人却不可冒此风险,而父亲十分了解摧雪性格,此事一旦被摧雪知晓,摧雪可能直接杀上盟主领地。 因此才会瞒着摧雪故意引导她假死脱身。 如此想来,这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父亲用心良苦,而我却还曾怨恨过他,实属不孝。” 罗郢微笑:“你想通便好,”他神情探究,话题一转,“那荼娅,可否真的死亡?” “荼娅?” “荼娅便是那南疆女。” “确认过,尸体是胧雀亲自埋的,”摧雪说到这,倒吸一口气问:“那荼娅的孩子,可真是你的?” “不可能,荼娅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罗郢嗤道,连忙摆手 “那你为何那么护着她不让她被朝堂抓到。” “不知此女从何得知我断袖,当时在岳谭镇被她赖上,威胁让我将她带回少雎派安顿,不然就将我断袖此事宣扬出去。后来我夫人被害,她更是要求让我护她周全,因此...”罗郢深深叹出一口气,抹了抹脸:“我对不起夫人。” “原来如此,您也觉得伯母是被她所杀?” “八九不离十,夫人死前与此女确实多次发生口角。怎的,你认为不是那荼娅行凶?” 摧雪没回答,她继续提问:“那夫人的孩子也不是您的?” “这个...应该是。” 这次该摧雪震惊了,正因为她知晓罗郢是断袖,根本不可能和女人同床,因此一开始便没有将掌门夫人肚子里孩子是罗郢一事考虑到。 “为何?您不是...” “在我将荼娅接回这里不久前,夫人她下过药,因此才。为这事,我曾经对她大发雷霆,今日想来,当时为了巩固与朝堂的利益娶她,便是极其不负责任吧。”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夫人的孩子或许不是您的。” 听闻此话,罗郢大惊,唰地起身:“此话何意?!” 摧雪摸着下巴,垂眼思考:“可否先允我去一趟伯母房间?” 罗郢还沉浸在这个惊悚事实中,他回过神:“可以。” 此时摧雪已经大致知晓整件事的脉络,现在最重要便是收集证据,倒不是为了还那南疆女清白,只是鸿天祠少雎派利益牵扯极深,如若让左相误会罗郢包庇凶手,与少雎派关系破裂,鸿天祠或许也会受到些许影响。 动动手指的小事而已,何乐而不为。 摧雪在罗郢的带领下来到离此处不远的房间。虽然罗郢长期与其夫人分房而眠,但卧室却隔得不远。 其里物件还原原本本摆在屋内主人死前放置的位置。 摧雪在里面轻轻翻找片刻,脸色复杂。原本以为找到致命证据还需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掌门夫人竟然如此大胆,就将那些物品整整齐齐归纳着,果真是有恃无恐。 “罗老头儿,现在可以将他们叫来了。” 罗郢见摧雪拿了几件莫名物品,又听她称呼,打趣道:“方才有求于我还一口一个‘您’此时怎就是‘老头’了?” “你还想不想洗脱包庇凶手冤屈了?” “好好——你说的那些人是?” “从北襄前来查案一众人等,还有李邵,最好再叫几个内门弟子。” “李邵?” 罗郢疑惑,随即似是想到什么,脸一下子沉住:“行。” 派去的一个小厮很快回来。到来最快的便是领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