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惊胆战。 “不敢不敢,公主殿下随意,请进!”他扒开赵夫人与两个女儿,侧身弯腰让路。摧雪颔首先迈出步伐,胧雀紧随其后,经过赵夫人时,她凝视几秒。 赵夫人似乎察觉到头顶目光,下意识抬头,撞进双漆黑仿佛洞穿人心的眸子,她不知为何心下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胧雀便随着摧雪已经走远。 久违的第六感迸发,摧雪下意识避开那道迅速身影,后面的胧雀却遭殃。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不知从何处跳出,发狂般扑向人,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摧雪差点以为见鬼了。 女人抱着胧雀惊声呼喊:“阿贺!是我的小玄贺吗?是你!你!你杀了她,你不得好死!” 摧雪本欲去解救胧雀,却被那声“玄贺”叫得愣住,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去叫人拉开那疯女人,胧雀倒吸一口凉气,揉揉被女人掐住的脖子,转头看向那户部侍郎。 同时,摧雪责问:“您还真是给了本宫一个惊喜啊。” “让公主受惊了!是臣的疏忽。”户部侍郎诚惶诚恐扑通跪下,随后赵家人跪下一片。 摧雪没打算追究,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问:“这女人是何人?” 赵夫人乖乖开口解释道:“回公主殿下,这是老爷的妹妹,回娘家探亲时,夫君被灭门,因此疯了,便一直住在赵府,不知竟会放出惊扰公主,臣妇惶恐!” 她说着磕了个头。 “夫君?” “禀明公主,小女姑父正是太傅。”赵四小姐跪着,不卑不亢回答道。 摧雪皱眉,不知来赵府竟有这些意外发现,太傅家竟然有幸存者?为何卷宗上没有记载,而这个姑母,为何又知道玄贺的名字,玄贺与她,与太傅,会有什么渊源吗? 难不成玄贺是太傅的儿子? 只是个猜测罢了,但摧雪却越来越好奇事情真相。“无碍,本宫知晓了,既然是太傅遗孤,本宫便不降罪于尔。” “将赵姑母扶来,本宫有事问她。” “不可!臣妹意识不清,恐伤公主啊!”户部侍郎尽力挽回,生怕被降罪。 “哪这么多废话。”胧雀双手环胸,给了钳制住赵姑母婢女眼神,随后跟着摧雪走开。任使赵父在身后絮絮叨叨挽留,也没回头。 直到摧雪一行人身形渐远,赵父似乎不放心想跟上去,赵四小姐拉住父亲衣袖,摇摇头:“父亲,您就让那公主去吧,出了什么事也是她的责任。” “你糊涂,公主在我府中出事,我们可脱不了干系。”赵夫人恨铁不成钢拽开赵四小姐。 赵父没说话,默认赵母的话,可那眼神里分明还藏着别样的恐惧与害怕事情被知晓的担忧,他愁容不展,深深叹了口气。 摧雪随意找了一处客房,挥手让婢女将赵姑母带进来,由胧雀牵制住,“你们出去吧。”婢女出去后,房间只剩下寻月胧雀摧雪还有赵姑母死人。 寻月起身去关上房门。 女人似乎冷静下来了,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动作,只是在看见胧雀后,瞳孔缩了缩,她伸手抚摸胧雀深红色发丝,眼角流下泪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重复这三个字,胧雀倒吸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姑母?姑母?” 在胧雀喊出姑母的这一瞬间,她停下复读,逐渐平静,神色突然变得正常,似乎是猜到对面摧雪意图。 “你是谁?想问什么?” 摧雪不知为何这赵姑母变化得如此之快,但还是思量一下,开口问:“你认识玄贺?” “玄贺?他,他是个野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母亲抢了我的魏郎,她父亲杀了我的魏郎!该死!该死!” 她虽然看起来恢复些神智,却还是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也让人分辨不清真真假假。 “谁抢了你的魏郎?” “贺...贺,贺萱!是贺萱!对,是她,是她!”赵姑母突然凑近摧雪,摧雪巍然不动,看着眼前女人憔悴的脸,女人笑着开口:“像吗?我是不是很像。”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下一秒她轻柔的语气陡然变锐利,红着眼睛质问摧雪,被胧雀和寻月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