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真的太变态了。” 陈蜻蜓推开宿舍的门,嘴里嘟囔着,大步流星迈进来,将肩上扛的‘学习文具’——一只木柄铁头的锄头靠到门后角落,然后走到阳台的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将沾满泥土的双手用清水打湿。 “谁变态?又有男生拦住你表白了?”室友叶妃雯的视线离开手机,扭头望向在阳台上一副刚从农田里辛勤劳作回来、挽着裤腿袖口、洗手洗脸的陈蜻蜓。 陈蜻蜓甩干水珠,回到屋里靠在上床下桌结构的寝室床的楼梯上,将凌乱的丸子头解开,脑袋微微摆动,让乌黑的长发顺滑的披散下来,然后放下裤脚和袖子,摇身一变从朴实的劳动女青年变成了靓丽清纯的女大学生,陈蜻蜓说:“男大学生再变态也变态不过宋拾染。” 叶妃雯长长的噢了一声,说:“一个星期了,你们还在强行聊天?” 陈蜻蜓说:“嗯,按照交易,我是要遵守他的条件的。” 叶妃雯安慰道:“幸好也就是聊聊天而已。” “强行尬聊是一种精神软折磨,这种痛苦只有当事人能切身体会。” 陈蜻蜓和宋拾染做了一个交易,宋拾染借给她家一个亿,陈蜻蜓出卖自己给宋拾染。 具体“出卖内容”是,每天付出时间和宋拾染聊天,陈蜻蜓必须有问必答,如实告知,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然而陈蜻蜓是个不喜社交,厌恶浪费时间在无用社交上,每天都很忙很忙,恨不得把时间掰开两半用一半用来读书钻研,一半用来实践活动的人。 让这样的她强行陪一个陌生人聊无趣的天,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自己在做什么、去哪里为了什么,比扇她一巴掌更痛苦。 陈蜻蜓深深认为,宋拾染为了报复,一定对她进行过详细的调查,才能用这种对外绝不损害他的名声,对内又能真的折磨到陈蜻蜓的方式进行报仇。 精神折磨,永远都比□□折磨要痛苦持久。 陈蜻蜓的父亲企业因为国际政策影响,受了很大的损失,急需资金流周转渡过危机,银行审批贷款最快也要两个月,陈爸的公司等不了这个时间。 陈蜻蜓上大二,住校,一开始只知道家里生意出问题了,父母经商这二十年,什么大风大浪的商业危机都扛过来了,她也以为这次可以,直到爸爸在公司昏倒,被送到了医院,爸爸的秘书通知她,陈蜻蜓才在赶往医院的过程中知道了危机的严重性。 秘书告诉陈蜻蜓,陈总能想的方法都想了,甚至去找了圈里人借钱,但是一如哪里都有鄙视链,海市这座繁华的国际商贸中心,海外贸易和内陆贸易最大的枢纽,无数亿万富豪翁诞生地,在那些豪门权贵的圈子里,陈蜻蜓的爸爸就位于这个圈里最底层,权贵顶流和金融大佬戏称她爸爸是农民企业家,从人到公司,哪里都土。 陈爸拉下脸皮,挨个去求有实力能援助他的人们,权贵顶流和金融大佬高高挂起,冷眼旁观她家的危机。 陈蜻蜓去年丧母,如今父亲又到下了,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此刻必须挺身而出。 在抵达医院,快步走向父亲病房的短短一段路程里,陈蜻蜓已经想好了几种能弄到钱的办法。 她需要的资金数额太大,要的很急,能解决她家危机的仍旧只有那些看不起她的权贵和金融大佬。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这一仗,想必自己和父母的公司都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重新活过来。 爸爸脸色苍白消瘦,躺在病床上昏睡,秘书说医生说陈总这段时间太累了,心力交瘁。 陈蜻蜓忍着心痛拿走爸爸的手机,出去准备打电话。 她强行梳理思绪,先和秘书沟通需要的资金流、赔偿国际方和本土供货商的违约款、公司里她能完全依靠的元老等等,在爸爸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必须顶着巨大的压力代替父亲控制住面临危机的公司。 就在陈蜻蜓和秘书分析局面和可利用资源时候,陈爸爸的手机来了一个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的对面,是金融圈里顶流大佬之一,是陈爸从未敢考虑过的上辉集团老总宋拾染。 宋氏家族名声在外,是汹涌商海中的一艘巨轮,宋拾染更是宋氏青年一代中声名赫奕的佼佼者。 * 借的钱是要还的,利息是陈蜻蜓出卖个人生活给宋拾染。 一个是十岁之前还在山里撒尿和泥巴,土里土气的刚满20岁的女大学生书呆子。 一个是冷峻沉稳金融圈大鳄、顶流权贵,天之骄子,32岁的豪门大佬。 陈蜻蜓的容貌、身段、背景,是给宋拾染当情妇都不够格的。 没有人能猜透宋拾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