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再吃,但是陈蜻蜓不喜欢浪费食物,等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被压制下去,陈蜻蜓正打算吃掉自己的烤串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拿走了她凉了的羊肉串。 往前走几步就是草坪,宋拾染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随意的看了看羊肉串,说:“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帮你吃吧。” “别吃——”陈蜻蜓连忙制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宋拾染咬了一大口,含糊的说:“凉了也舍不得让我吃啊?” “不是……” 陈蜻蜓话没说完,就看见宋拾染的脸色顿时一变,红晕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男人张开嘴,惊悚的看着陈蜻蜓,眼里很快蓄满了眼泪。 陈蜻蜓连忙跑到冷饮车上拿了一瓶冰水,路过桌子的时候又顺走了上面的纸巾。 宋拾染一把接过冰水仰头吨吨吨的灌,十几秒钟就把水喝完了。 喝完以后还是辣,鼻尖,唇瓣,眼睛都殷红殷红,张着嘴,嘶嘶嘶的呵气。 陈蜻蜓又去给他拿了一根奶油雪糕。 那羊肉串是陈蜻蜓专门让人给她烤的,因为宋拾染为她买了很多辣椒,于是陈蜻蜓就罕见的在吃食上面提了一点自己的口味。 陈蜻蜓无奈的望着他被辣成了小狗,唇角勾了起来。 宋拾染看见她笑,一边舔着雪糕,一边抬手揉了揉陈蜻蜓的脑袋,安抚似的拍了拍。 陈蜻蜓愣了一下,意识到宋拾染应该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的低落,那种连陈蜻蜓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没由来的郁塞,宋拾染全都明白。 宋拾染的见识和涵养,品行和地位,足够让他在所有的细微之处给予体贴和尊重,不管陈蜻蜓是不是才拒绝过他,也不管她有没有给过承诺,宋拾染都不肯轻易让陈蜻蜓不开心。 一夜狂欢,第二天继续爬起来干活。 陈蜻蜓和余笑吃早餐的时候没见宋拾染,陈蜻蜓想了一下,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她是怕宋拾染昨天被辣着了,会不舒服。 宋拾染过了两分钟回复她的消息:“在睡懒觉。” 陈蜻蜓回给他一串省略号。 宋拾染拉了一波仇恨值,坐起来就着温水吃了几片药,翻身躺下,忍着胃痛继续睡觉了。 陈蜻蜓猜的没错,宋拾染昨天又是辣椒又是冷饮,昨天半夜胃就不太行了,他年少不知健康珍贵,酒喝多了,把胃给喝伤了,现在就吃不了刺激性的东西,一吃就容易犯病。 霸道总裁这个圈子里,十个总裁八个胃病,还有两个是董事长。 虽然是梗,但是一点都没错,人外有人,楼外有人,地位高,有你比更高的,身份贵,有比你更贵的,想要混得风生水起,就要向上敬位高权重老爷子,向下敬兢兢业业跟你混的下属员工,向左要敬同行友商,向右敬兄弟姐妹。 一杯酒喝的是人情世故,喝的是尊重敬畏,喝的是辛苦经营,喝的是追名逐利蝇营狗苟。 有实权的人,谁不是左手端酒,右手持剑,名利场中一路厮杀。 宋拾染这点破事,连装可怜都觉得夸张,哪里值得给陈蜻蜓说啊,还不胜回个‘睡懒觉’,给小姑娘拉一波仇恨好玩呢。 陈蜻蜓在生态棚里育种,忙忙碌碌一上午,郭精益带着余笑溜溜达达的来这边查看她的育种进程和土壤环境,交待几句注意事项,防好蚂蚁和老鼠,注意湿度热度之类的,然后自己走了,把余笑留下来给陈蜻蜓帮忙。 余笑就告诉陈蜻蜓,说:“教授上午收到了一个消息,据说大富种业的人正在撤出基地。” 陈蜻蜓说:“怎么回事?” 余笑说:“好像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贪污、数据作假之类的被查出来了。外面是这么传的,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实锤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不至于项目都停了,人都全叫回去了,教授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带我过来找你啦,他不好意思八卦,让我来给你传这个八卦。” 陈蜻蜓不是傻白甜,想了想觉得大富种业这事出的也太巧合了,他们的员工前脚才给自己造黄谣,后脚公司内部就乱了,怎么想这个时间点卡的都有点太准了。 她想,中午见了宋拾染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吧。 吃午饭的时候宋拾染也没有到餐厅里面。 陈蜻蜓只好给他发微信。 宋拾染回她:“在睡懒觉,我今天要睡一天,我又不用上学,班也可以不上。” 陈蜻蜓:“......” 陈蜻蜓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吃饭。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