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整天,南丰基地的主排水渠道大致被清理出来了。 干了一天的重活,陈蜻蜓吃完饭就回宿舍躺倒在了床上。 一直弯着腰干活很容易腰疼,陈蜻蜓按了按腰侧,去抽屉里翻了翻,找出来了一张余笑送给她的膏药,撩起上衣,对着镜子贴到了腰上。 宋拾染恰好打开了视频电话,陈蜻蜓顺手接了。 “在做什么?” 陈蜻蜓把镜头对着镜子,“照镜子” 宋拾染说:“欣赏你的美貌吗,我也想看。” 陈蜻蜓:“……” 宋拾染穿了白天陈蜻蜓挑选的西装,做了发型,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身上的每一道衣服褶皱都赏心悦目。 陈蜻蜓清理了一天的下水道,洗了澡也觉得自己隐隐散发着臭味,因为疲惫,她的表情有些木讷,陈蜻蜓扫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又去看手机,论起美貌,他看他自己都比看陈蜻蜓要强。 陈蜻蜓说:“有些腰疼,所以刚刚在对着镜子贴膏药。” 她大致说了一下今天做的事,说着,屏幕里的宋拾染就深深皱起眉。 “这些活不能让男生去做吗?” 陈蜻蜓平静的说:“农活不分性别,如果在这些事上当弱势群体,那另外的事上女性如何去要求社会给予男女平等?” 宋拾染说:“我不和你探讨社会现象,只想让你轻松一些。不如我派个人给你,你只做研究,像这种重活脏活都给他做。” 陈蜻蜓说:“这样做的话,我很容易招人背后骂的。” 宋拾染冷静的说着幼稚的话,“不管,只要你不累就好了。” 陈蜻蜓不想跟他讨论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说:“换个话题。” 宋拾染说:“学别的专业怎么样?” 陈蜻蜓:“再换个话题” 宋拾染:“……” 宋拾染说:“不戴套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陈蜻蜓:“……” 他西装革履光鲜亮丽,是怎么说出来这种话的。 陈蜻蜓的脸发红,说:“你去参加宴会吧,我睡了,再见。” 说完,不等宋拾染拒绝,就切断了通话。 宋拾染漆黑的眼眸闪了闪,给陈蜻蜓发文字:害羞么? 陈蜻蜓回了一串省略号。 宋拾染:“生不生?” 陈蜻蜓不肯回答。 宋拾染说:“生个孩子,我带孩子玩,不打扰你的事业。” 这话看着眼熟,陈蜻蜓直白的指出来,“登记结婚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这次换宋拾染心虚不回消息了,他站起来,一旁等候的秘书立刻说:“车已经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宋拾染换上疏离淡漠的表情,“走吧。” 药膏起了作用,让腰侧隐隐发热,一起热的还有陈蜻蜓的脸。 她趴在床上,空调制冷吹着舒服的冷风,但陈蜻蜓还是没法控制的发热发红。 她闭着眼,宋拾染刚刚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再三回响,不戴了,生个孩子吧,不戴了——是什么感觉? 孩子很容易就能怀上吗? 不戴的话,还有别的措施吗? 陈蜻蜓的大脑又开始习惯性的顺着一个问题往下发散,质疑方式,探寻结果。 就在她有想法去搜索引擎搜索的时候,微信弹来了消息,是叶妃雯。 叶妃雯给她发了一张穿晚宴礼服的照片,文字是:和爸妈参加宴会,不想去,神烦。 陈蜻蜓立刻收回来在那件事上越走越远的思维,近乎有点感激叶妃雯发的及时了,她回道:“辛苦了,忍一忍。还有你的裙子很配你,妆容也很好看。” 叶妃雯高兴了,给她回:“我自己挑的,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国内新锐设计师的作品,看在我的裙子份上,我就忍耐一下吧。” “嗯。” “要进场了,走红地毯呢,先不和你聊了。” “好。” 聚光灯在红毯的前方疯狂闪烁,叶妃雯跟在妈妈身旁,小声的嘟囔,八十多岁的老爷爷,生日办的跟戛纳电影节似的。 叶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种场合别乱说话。” 叶妃雯:“哦。” 叶家一家三口跟在叶父就职公司的领导后方,年过半百的大领导与人寒暄,叶父陪笑,突然他看到什么,微微侧身对后面的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