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继德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不说话了。 两人烧完香,正要去膳堂用饭时,赵继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他要去找大师供一盏长明灯,萧长捷懒得陪他折腾,便先去吃饭了。 赵继德松了一口气,拐到前面去找领路的和尚了。 萧长捷没去吃饭,她看了看日头,突然想起了上次见过的小和尚,不知道上次一别,小和尚最近长高了没有。 思及此,萧长捷便抬脚往后山走去。 萧长捷刚走了两步就被两个大汉拦了下来,萧长捷抬眼一看,嘿,熟人。 为首的一个客气地说:“林公子,我家大人找。” 萧长捷也不客气,直接说:“带路吧。” 萧长捷跟着两个侍卫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湖边,远远地萧长捷就看见湖边坐着两个四不像的人。 别人垂钓,都是身着蓑衣,戴着斗笠。他两倒好,装也不装,就身穿锦衣大剌剌地坐在湖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两是贵人。 萧长捷叹了口气,走了上去说:“景大人和裴大人到这么早?” 景瑜看了一眼萧长捷,不满地说:“你怎么才到?你说的线索呢?” 萧长捷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裴景和旁边,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鱼竿,像模像样地向湖中一甩,平静地说:“别着急啊,饵已经下了,鱼自然会上钩。” 裴景和看了看平静的萧长捷,挑事一样说:“这湖里的鱼可聪明着呢,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长捷毫不示弱地回答道:“一尾鱼罢了,翻不出什么浪来。” 裴景和也回嘴道:“水浅王八多,可别在这池塘翻了船。” 萧长捷看了一眼不断拱火的裴景和说:“不劳烦裴大人担心了。总之捞鱼这种小事,也脏不了您这种贵人的手。” 景瑜听着不断打机锋的两人,没好气地说:“够了,够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一见面就掐架?” 萧长捷耸了耸肩膀,不说话了。 裴景和看着萧长捷这幅浑不吝的模样,没来由地就想刺他一下。于是他提起刚才萧长捷和赵继德在大殿中的对话:“没想到林师弟竟然还读过佛经?我还以为这种虚言,只有后宅无聊的妇人才会读呢。” 裴景和今日吃错药了?这么冲? 萧长捷厚脸皮地说:“我不过是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罢了。” 裴景和一听立刻就要回嘴,景瑜连忙截住了话茬,将话题引了回来。 景瑜说:“反正时辰还早,你不如和我们说说你的推测,也好给我们解解惑。” 裴景和不说话了,看来他也很想听。 萧长捷饶有兴趣地看了裴景和一眼,拿腔拿调地说:“既然你诚心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裴景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整个俊脸都扭曲了一瞬。 萧长捷看到后爽了,她笑着说:“其实薛芙案非常简单,就是一个花魁自杀案,只不过她自杀选择的场地人多了点,引起的风波大了点。但其实薛芙是整个事件中最重要也不重要的一环,她的死不过是个引子,用来揭开景泰年间的铜钱案,也让薛家再次回到了长安贵人们的视线中,顺带将杨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其实大家都知道杨家不干净,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有烂账。至于杨家有多不干净,没人说的清楚,只要不出事,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了。” “可这下将薛家查了个干净,拔出萝卜带出泥,杨家从前做过的事就瞒不住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萧长捷平静地说。 景瑜听了她这番废话,没好气地说:“说重点。” 这么没耐心? 她讲故事的兴趣刚上来呢! 于是萧长捷开始将话题引上正轨:“杨秀他爹在幽州,那可是只手遮天。两位大人远在长安,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我逃难的时候可是路了过幽州,我可是一路乞讨逃命走过来的,这长安城里了解幽州的人,除了我,还真不多。” 裴景和听到乞讨两个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幽州离北边关口近,西边接河州,东边接青州,按说也是个也不是个穷地儿,可幽州百姓过的日子,那可真是一个凄惨。长安城里一斗米百钱,但幽州千钱都买不到一斗米。我本以为是幽州百姓穷苦,家里无钱,可谁知根本不是如此。”萧长捷思索着说。 裴景和出言说:“此话何意?米价如此贵,难道不是说明百姓穷吗?” 萧长捷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米贵不是因为人穷,而是因为钱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