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和被萧长捷这两下子搞懵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随即萧长捷又说:“那伙杀手是冲着师兄你来的,这花魁怎么着也得你来扮才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想不当堂堂裴太傅居然乔装成了一名女子吧?” …… 一番歪理竟让人无法反驳。 裴景和差点被萧长捷绕晕了,他摆摆手说:“不可以,这真是有辱斯文。” 萧长捷眼睛转了转,想出来了一个鬼主意。她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对着裴景和说:“既然我们两都不想扮花魁,那不如公平些,扔铜钱吧。若铜钱上字是景泰,那边我扮花魁;字若是天宝,那便你扮,如何?” 裴景和眯了眯眼睛,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说:“你不会是要出老千吧?” 萧长捷坦然自若地说:“怎么会呢?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吗?” 裴景和斩钉截铁地说:“你是。” …… 没法聊了。 于是萧长捷又想了一出,开始利诱裴景和:“你不是让我帮你嘛,你来扮花魁,接下来幽州之行我听你差遣,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裴景和面无表情地说:“好,那我的要求就是你来扮。” 萧长捷急地一拍大腿,死皮赖脸地说:“你开个价吧,怎么你才肯扮?反正让我穿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 裴景和也学着刚才萧长捷的样子,突然凑近,一双琉璃眼如同寒星一般,熠熠生辉。萧长捷看着这双眼,仿佛像是看到了从前看到昆仑飘雪的景象,极美可也冰冷刺骨。偏偏这双眼笑出了纹路,又透出几分冰雪消融的暖意来。 萧长捷一时有些出神。 裴景和打了个响指,惊醒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长捷才说:“我扮花魁也可以,但除了这一路你要听我的之外,我还有个条件。” 萧长裤一听这事有戏,连忙问:“什么条件?” 裴景和笑了笑说:“时候到了我再告诉你。” 萧长捷撇了撇嘴说:“神神秘秘的。行吧,我答应你,反正你还欠我三个条件,我怎么都不亏。” 裴景和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脚将萧长捷踹下了马车。 萧长捷一个不注意,就是一连串连跪带爬最后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这时穿了裴景和幽幽的声音:“花魁要换衣服了,非礼勿视。” 萧长捷气地破口大骂:“小气鬼!不就坑你扮女装吗!至于踹这么狠吗?屁股都摔成两半了!我是病人!病人你不知道吗?” 裴景和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去坐后面一辆马车,跟上。” “知道了。”萧长捷扶着腰爬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一进去她就看到一套衣冠放在马车里,想来应该是那李家纨绔的衣服。 感情裴景和早料到她不肯扮花魁,于是白得了她一个承诺。 罢了,和这只狐狸斗什么?还是正事要紧。 萧长捷火速换好了衣服,穿金戴银,一只手带五个翡翠和黄金扳指,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品位低下的暴发户。 萧长捷思索了一下往日赵继德的走路姿势和行事风格,信心满满地开始扮演一个二世祖。萧长捷先生一个箭步冲到前面裴景和的马车里,掀开帘子就进。 马车里的裴景和换上了一身石榴红的女装,一头青丝还没来得及挽起,如瀑一般批在身后,香肩半露,欲说还休。萧长捷的突然闯入似乎惊到了他,他惊讶的表情中还带着点无措和娇羞。 真正的美人果然是雌雄莫辨,瞧瞧这姿色,不当花魁可惜了。 代入感非常的萧长捷对着裴景和吹了个口哨,随后摆出了一个风流倜傥地姿势说:“美人儿~来,给爷笑一个~” 正披头散发准备梳妆的裴景和看着吊儿郎当闯进来的萧长捷,额头气得青筋崩起,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滚!” 萧长捷看裴景和是真的恼了,连忙行了个礼,麻溜地滚了。难得看到裴景和吃瘪的萧长捷马车也不坐了,神清气爽地从侍卫队里抢了匹马,得意洋洋地骑着马走在裴景和的马车旁,嘴里还哼着青楼小调:“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坐在马车里的裴景和气笑了,萧长捷扮李一封这个纨绔还真是如鱼得水啊,听着小调唱的,青楼楚馆的常客非她莫属! 裴景和怒斥道:“再滚远点,别让我听到你唱这些烂曲!” 萧长捷摸了摸鼻子,策马跑到了队伍最前方。心想这裴景和生什么气啊,自己这纨绔不是扮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