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与家中哪位长辈交好吗?” 吕贤听了这话笑了笑,打趣地问:“我是你母亲的师兄,你母亲从没提过吗?” ??? “什么?” 萧长捷震惊地看向裴景和,却见裴景和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看着两个年轻人惊讶地张大嘴的表情,吕贤难得畅快地笑了出来,又说出了让萧长捷惊讶地话:“我曾经,非常爱慕轻眉。” 轻眉是萧长捷母妃的表字,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下,轮到萧长捷不知道说什么了,来查个案子怎么遇到母妃从前的蓝颜知己啊,她老爹知道吗? 看着被吓地不轻的萧长捷,吕贤温和地说:“都是长辈之间的事,你不知道也正常。不过长捷,论礼,你该唤我师叔才对。不过你既然嫁给了这小子,随他唤我夫子倒是也行。” “谁嫁给他了?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演戏罢了。”萧长捷立刻反驳道:“我还是叫您师叔比较顺口。” 吕贤笑着看了一眼裴景和,意思是你小子不行啊! 裴景和无奈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这下吕贤看萧长捷的眼神更加惊讶了,居然真的有女子能让这只小狐狸动心?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二人,一文一武,都是世间英才,倒也是相配。 吕贤想,珠联璧合的妙人儿,就是姑娘不开窍,得推她一把。 于是他一个眼神递给了裴景和,意思是你小子记住了我在帮你。吕贤清了嗓子才说:“我这个条件是只许给你的,你就这么许给了这小子?你清楚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只要你想,我甚至能让你坐上至高之位。” “没兴趣。”萧长捷不假思索的拒绝,仿佛没有听懂吕贤话里那无法拒绝的诱惑。 萧长捷淡淡地说:“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他不分彼此,帮他就是帮我。” “我们要去北裕。” 吕贤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有些疲倦地说:“扳倒一个杨家,还有赵家王家李家,又有什么区别?今日你杀他,明日他杀你。争斗永不休止,斗到最后,都是输家,有何意趣?” 萧长捷说:“不能因为一件好事可能会引起坏的结果就不去做它,不拨乱反正的话,那这风气便永远污浊。即使做了也不能澄清天下,但做总比不做好!” 吕贤听着少年信誓旦旦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谁最开始不是一腔热血?势必要做一番事业呢? 可这一路走着走着,原本的赤子心也沾了尘埃,不得已的屈从也成了惯例,那傲骨一旦弯下去变再也直不起来,于是只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面目全非,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纵使他已不再年少,可这世间却总有少年。这真是令人期待的事啊! 他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刚好做了后来人继续向前的梯子,这般星火相传,也对得起过去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