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云天,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她不在乎。云天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片刻后笑了,是啊,她不会在乎那区区天罚,她是那种粉身碎骨都一定要达成目的的人。 萧长捷和云天这边说着话,那边巷子口就传来武典和裴景和的声音。 “兄弟,今晚喝的尽兴!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一听就是武典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随后裴景和清朗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好好好,武兄,小心脚下。” 说着,裴景和就推开了门,他一抬头,便看到萧长捷和一男子并肩站在院中。那男子一袭青衣,面容俊秀,二人站在一处,当真是碍眼! 但纵使心里觉得讨厌,裴景和面子上也装出一副温和的笑意来,他出言问道:“娘子,这位是?” 被唤了一声娘子的萧长捷一抖,她有些无奈地介绍说:“这位是我的表哥。” “师弟?” 和萧长捷的介绍不同,武典这一声显得十分突兀。武典像是突然醒酒了一般,推开裴景和的搀扶,不可置信地走上前来,站在云天面前,一个八尺大汉红了眼眶,反反复复地说:“怎么会?你活着?怎么会?为什么?你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萧长捷看向云天,他面上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淡淡地对着武典说:“你认错人了。” 可萧长捷破天荒地听到了云天的心声,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对不住。 那三个字,伴随着云天状似无意地问句:“你喝多了吧?”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倏忽地从萧长捷听到的心声里划过。 短短一面,萧长捷已经明白了武典和云天的纠葛。她十分了解云天不相认的选择,不知哪天就不存在了的鬼魂,如果可以,还是不要打扰活着的人了。 于是萧长捷在心下叹气,出面打了个圆场。她对着一旁看好戏的裴景和说:“相公,你把武典扶到偏房去。云····表哥,你去帮我熬点醒酒汤。” 裴景和看了一眼这个半道出来的表哥,微微皱眉,他怎么不知道青州林家还有这样一位公子?而且一看便知,这人和武典有纠葛,萧长捷到底是哪里认识的这些人? 这边武典还在闹着说:“我没醉!”裴景和正想地心烦意乱,听到武典的喊叫,立刻给了他一个手刀,把人敲晕了。 推门而入的萧长捷看着睡着了的武典,不解地问:“这么快就睡着了?刚才在外面还听到他在喊呢。” 裴景和淡淡地说:“也许是酒劲上头了吧。” 萧长捷哦了一声表示理解。裴景和听着厨房那里传来烧火的声音,沉着脸问道:“那人究竟是谁?别扯什么远房表兄,你家里有几口人我不知道?” 萧长捷梗着脖子就是不承认,嘴犟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家有哪些亲戚?他就是我的远方表兄,一表三千里那种,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知道。” 裴景和看着油盐不进的萧长捷,情不自禁地开始头痛道:“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什么人你都敢往身边放吗?萧长捷,你有没有一点自觉!” “ ???什么自觉?” “已婚妇女的自觉!” 萧长捷:······ 萧长捷无语的表情落在裴景和眼里,他更气了。裴景和的头开始疼,他许久不曾有这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刻了。严格的来说,只有眼前的人能让他如此失去分寸。裴景和维持不住他谦谦君子的形象,口不择言地说:“你别拿表兄什么的借口来哄我!你说吧!他究竟是谁!你今日第一天来北裕,从青楼出去就又带回来了一个小白脸!不算上次你在百花宴带回来的伏连筹!你自己算算,这是你带回来的第几个野男人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矜自爱!” 裴景和这嗓门实在大,身为野男人的云天在厨房都听到了他最新获得的称号。他好笑地摇了摇头,继续将手里的甘草切片,准备下锅熬些醒酒汤。 萧长捷还是第一次见裴景和这幅样子,要知道,这人平时就是庙里供的佛,除了笑就没别的表情。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于是萧长捷不解地问:“你急什么?” “我哪里急了?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萧长捷连忙拱手讨饶说:“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别带男人回家嘛!可云天,也不算男人啊!” 严格来说,云天非人非鬼,自然不算男人。萧长捷自觉她的话没有毛病,但在场两个心眼极多的男人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 裴景和要质问的话顿了片刻,在厨房熬汤的云天手里的勺子都掉了进去。 裴景和着实没料到他居然问出来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回答,他结结巴巴地问:“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