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萧长捷抱拳回礼:“一路平安。沧州见。” 简凌之走了之后,诺大的州牧府,瞬间空了下来。 萧长捷对着身后的听风说:“你化作杨玄的样子,带着杨玄的印鉴,去号令城外的幽州军,明日整军,三日后,我们出发攻下沧州。” 一阵风过,将火吹的越来越大,连萧长捷都感觉到火海炙烤皮肤传来的温度。 一旁传来一个声音说:“大人,走吧,别看了。” 萧长捷回头,却发现说话的是朝露,他居然还没去轮回。 萧长捷问:“人都帮你杀了,你怎么还没走?” 朝露:“约定还没完成,大人,你该赴约了。” 萧长捷突然想到了昨日和裴景和定下的除夕之约,叹了口气,不知道在问谁:“你说,他还想见我吗?” 朝露默然,也无话说。 萧长捷却突然笑了起来,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管他想不想见我!” * 裴景和今日一整天都把自己困在房中做灯笼,虽然他聪明绝顶,但这种手艺活他从没做过,因此就算将手扎了一手血泡,也不过堪堪做出来一个像“鸟”又像鸡的灯笼。 裴景和提着灯笼,问一旁的白凤:“你看这灯像老鹰吗?” 白凤看了半天,想说没见过这么丑的老鹰。但看着自家主子期待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被肯定了的裴景和大喜过望,提着灯笼就要出门。 走了一半,他突然想到,自己不应该穿着这件满身木屑的袍子,好歹应该换一件。 于是他又问一旁的白凤:“你说萧长捷她喜欢什么颜色啊?” 白凤想了想说:“她好像穿玄色比较多。” 裴景和便放心地去换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还沾沾自喜地说:“她穿黑,我穿白,怎么样?是不是很相配?” 白凤敷衍地笑了笑,无奈地比了个大拇指。 裴景和便兴冲冲地提着灯笼出门了,可他在栖霞湖边等呀等,也不见萧长捷的身影。 湖边的画舫来了又去,他却一直没等到人,正在他觉得今日萧长捷不会来了的时候,身后的白凤发出了惊呼:“主子,你看——” 裴景和抬头,就看见萧长捷穿着一袭红衣踏月而来。 裴景和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提起手中的灯高兴地说:“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老鹰!你喜不喜欢?” 萧长捷目力很好,轻而易举地就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但愿卿心似我心,年年岁岁长相忆。 可萧长捷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迹象,她不像平时那样咋咋唬唬,嬉笑怒骂。可今夜的她面无表情,只是站在离裴景和两步之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裴景和此刻也察觉出了萧长捷的不对劲,他迟疑地开口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萧长捷一言不发,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悲悯和难过,可又混合着喜悦和癫狂,最后都化作了面无表情的冷漠。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风,风中带着刺鼻的烟尘。 随之而来的,还有人群的尖叫和呼喊。 “走水了!” “快救人!” “救人啊!快救人!” ······· 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道道哀嚎和嘶吼惊醒了沉寂在兴奋中的裴景和,裴景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回头看了一眼反常的萧长捷,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你做的?” 萧长捷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裴景和这才看清,萧长捷穿的压根不是什么红裙,而是一件白衣,上面沾满了鲜血。 那是一件,鲜血染红的丧服。 裴景和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痛心疾首地问:“你杀人了?” 萧长捷:“是。” 裴景和闭上了眼,挣扎着追问道:“杀了多少?” 萧长捷冷漠地说:“杨氏全族,一个不落。” 裴景和装不出平静的模样了,怒吼着说:“萧长捷,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何时沦为了这般心狠手辣的模样!并不是所有杨家人都有罪啊!” 这种事他们已经争辩太多次,谁都没办法说服对方,萧长捷都有些累了,她略带疲惫地说:“我不想和你争辩他们该不该死,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师兄!” 裴景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