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了一百岁的长老说。 古月笑着重复了一遍:“妖族大兴啊!” 他们狐妖一族,寿命绵长,美丽多智,天生就该领导妖族大兴。这个余童生真是幸运,做了狐妖一族的第一个先锋火种。 他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就要放开喝醉的余童生。 “呔!你这个妖精,快放下那位施主。” 古月扔下余童生:“谁来打搅我的好事?” 抬眼一看,是一只黑脸短毛,长嘴大耳的猪妖,长得丑也罢了,还穿一领青不青、蓝不蓝的衣服,腰上系一条花布汗巾。 他冷笑:“小小猪妖,也敢来坏你狐爷爷的大计。” “你是哪里来的邪魔,还不知道我天蓬元帅的手段!”猪八戒举着九齿钉耙,九齿钉耙寒光一闪,就向古月打去。 古月幻出三条狐尾,最蓬松的一条绷成虹桥,奋力架住九齿钉耙。不好,这猪妖有些蛮力。狐妖一向不擅长角斗,他又失了先机。 猪八戒一耙将狐尾斩成两段,一直劈到狐妖胸口,眼看就要让他丧命。 古月咧开嘴,嗥叫起来,嘴角一直咧到耳根,蓬地吐出一团黑雾。烟雾弥漫,那雾气有若实质,笼罩下来时,蓬蓬变成毒砂,劈面打来。 猪八戒躲闪不及,忙收了钉耙,化作一阵狂风败退,逃回花月宝鉴。 殷疏雨原本躲在角落观战,这下子猪八戒败阵,逃回镜子里,泄露了她躲藏的地点。 “这个夯货!”殷疏雨骂道。 “小小鼠辈,还不从阴沟里爬出来?”古月冷冷道。 阴风甜而腥地刮着,像是隔夜的甜羹,味道隐隐有些不对。狐首狰狞,狐尾宽阔如云,黑雾就在云和云的缝隙中翻滚,层叠如黑色绸缎,纤长如女人的青丝。 殷疏雨按住自己胸口,妖和人的区别,在力量上的区别,有如天堑。 她该怎么办?就算反复诘问,因为恐惧和愤怒而轻盈的脑子,也给不出一个理性的回答。 诗。逃生的本能叫嚣着——作诗! 诗,谁的诗?猪八戒失败了,难道要她念一遍“强者为尊应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召唤出孙悟空来?她知道自己没达到那个境界。 她才刚考上童生,今晚才开始修炼,境界也不过是纤秾一层。 对了,纤秾? 现在就算让她念李白、苏轼的诗,发挥的效果也只能抵挡一个木人,但要是念风格纤秾的呢? 《长春心法》上说境界没有高下,只有始终。 书架上的诗集打开又合上,李白不行,杜甫不行,苏轼不行,辛弃疾不行。 就算是李清照也差了意思,她虽然是女词人,但是诗风格雄浑,词风格俊逸,和纤秾隔远了。 婉约派还有谁来着?一句话从诗集里跳出来,“秦少游多是婉约,苏子瞻多是豪放。” 还有秦观!“秦少游之诗如时女游春,终伤婉弱。”现在,以她的境界,派得上用场的就是婉弱。 殷疏雨念道:“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一直在手中毫无动静的群芳过忽然飞起,剑光到处,芍药盛开,蔷薇经雨。芍药含泪,蔷薇攀在枝头,像是才沐浴的女子,娇滴滴地被侍儿扶起。 亭亭玉立,香风阵阵。 铺天盖地,无处不是浓艳的花光剑雨。 “这是什么东西!”古月震惊,看到缠在狐尾上的毒砂黑雾竟然变透明了,泛起丝丝甜香。 花花叶叶,袅袅婷婷,嫣红花瓣裹上他的狐尾。 唔!他怎么觉得自己也想躺着,就闻闻香花,然后睡着,“你用的什么下三滥招数,居然给我下蒙汗药!” “妖孽终究是不识货的妖孽。”殷疏雨轻叹。 古月借风而起:“你这花拳绣腿,也想来你狐爷爷面前现眼。”不用狐尾和毒砂又怎样,给一个童生种魔胎,还用不着这样复杂的招数。 劲风呼呼,他矮下半截身子,长吻向殷疏雨头顶飞来,就要往她的脖颈上咬一口,再种下魔胎。 殷疏雨用群芳过勉强架住,还是被震得虎口酸麻。 狐妖一击不成,回身轻飘飘掠向天空,再度朝下袭来。 “风定小轩无落叶,青虫相对吐秋丝!” 风定了,静得一片枯叶也不会掉落,古月无法借力,直直下坠。 “哼,这就能拦得住我?”他呵呵冷笑,张开背后的三条狐尾。 漫天匝地的青虫,细细密密,朝他吐丝。那丝线从青虫嘴里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