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两座迎宾的大理石屏隔开她的视线。 阴书儿站起来,想看得更深。富贵门的人脉很广,交游遍天下,尤其为了欢迎贵客,剔除了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 也就是说,这间舱房的客人很有交好的价值。她暗自揣摩,想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然后人情还来还去,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舱房的客人神色和打扮,都很古怪,阴书儿看得出来,他们穿的红衣是极好的料子,互相长得有四五分相似,肢体动作十分柔软,有点像蛇。 古怪,但又不是坏人,那么就是低调的能人了,她猜测。 一个红衣垂髫的女孩儿看见她,戒备道:“你是谁?” 他们穿着红衣,有的站着,更多的蹲着,像糖葫芦等着被串成一根。 除了为首的老人穿了一袭黑袍,坐在太师椅上,很有威仪。七八个人齐齐盯着阴书儿,瘆人得很。 老人更温和:“小友,放开你手中的沙子,如果你是来帮忙的。” 阴书儿捧着白沙:“我是兰阳书院的学生,也是一名制药师。你们在捡这个?” 兰阳书院的学生,身份有保障,小小年纪就会制药,一定是家学渊源。老人微笑,令人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信了她没有:“是,这是我的孩子。芳君,把她的沙子接过来。我是沙族移民过来的族长。” 她语气略伤怀:“受邀做富贵门商队的向导,难得有一次返回故乡的机会。” 女孩儿嘟着玫瑰花似的嘴,插话道:“听见妈说的话没,把哥哥还给我!” 阴书儿诧异:“你哥哥?” 她好像误入了一个神秘的边境族群团体。 “真笨!”叫芳君的女孩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沙子,“我哥哥玩□□,不小心把自己崩啦,沙族只要把所有的沙子捡起来,就能复原,一看你就是见识少。” 阴书儿的重点落在□□上:“□□,你们有□□?” 芳君絮絮叨叨,哥哥在这节骨眼贪玩儿,他们还和富贵门有笔大生意要谈,“必须在六个时辰内全收起来,烦死了!我还要赚钱养小倌呢。” “一粒也不能少。今天肯定干不完。”她拿一把精致的笤帚扫着地毯上的白沙。 看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唠叨,还要赚钱养小倌,阴书儿觉得好笑,不禁道:“我也来帮忙吧。” 她想多了解□□的信息,掌心微微发烫,如果把瘴砂填入□□中…… 毕竟,诗句的威力虽然大,每次吟诗也挺费时间的,制作诗符又昂贵繁琐。 她需要一个使用门槛低,立即使用见效的武器。 芳君点头,大大咧咧道:“哦,你要帮忙,那就来吧,我没钱付给你。” “芳君怎么说话的?”看上去年长的红衣男子昂起头,看着阴书儿,自己的言语也不客气,“我们沙族的规矩,变成沙子时不能给外人碰。而且这活琐碎得很,小姑娘回自己地方玩。” 大有逐客的意思。 “不妨,我只想多了解一些事情,问你一些问题而已。”这话是对芳君说的,阴书儿把袖子捋长,遮住掌心,瘴砂沿着手掌的纹路盘旋,漆黑深邃,寒光闪烁,如同凝了霜的刀片。 她的笑容不远不近,寒暄似的,向族长道:“那么我告辞了,可惜不能在拍卖场相见。下次若有机会,希望能让我尽绵薄之力。” 族长的嘴唇动了动,叹息道:“沙族本来有风聚的术法,在广袤的沙漠很管用。” 她苦笑了一下:“在到处都是宝物的小隔间里,却施展不开,小友若有能力,还望倾力相助,定有报答。” “妈——”低头扫沙子的族人拖长声音,“平白无故地,让她来干什么。” 族长疾言厉色:“什么时候了,还让外人看笑话,我也不妨说给外人知道,族长的位子,就是沙族灭绝,也轮不到你这样的人。” 阴书儿埋头捡沙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做的,显然不止她一个。 也许是沙子和沙子之间惺惺相惜,她手掌聚拢的沙子格外多,格外快。黑砂和白沙泾渭分明,在掌心旋成形同太极的图案。 芳君张大嘴,随后上唇弯弯地压下来,展成一个和煦的笑容。 她扔了笤帚,扑到老人怀里:“妈!我们遇上大好人了,今天的生意不用耽误啦!” 芳君心里记挂的,全是富贵门订的货。运到边境去,价格翻个番,分成不知道有多少。 最后,和雪同色的洁白沙子聚在一个银盆里,老人咳了一声:“请小友在外面稍等。” 阴书儿便在外面等着,忽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