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丞急着阻挠正欲掏钱的戚明轩,面露鄙夷:“公子不可,旁边那间别院不可冒进,公子既在我泽屿,还请遵我泽屿规矩,不然要是犯了我泽宇门规,只能将几位请出去了。” 徐子澜没料到这么严重,被书丞一警告也连连点头:“好的,师兄。” 因戚明轩刚才那句话,书丞更觉得他们是不知礼数的富绅野豪,修道之人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态度难免散漫高傲了些:“既如此,我便先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戚明轩心中腹诽:什么破门规?想他堂堂上岐小侯爷,还没有人敢对他这边敷衍轻视呢。 “这泽屿的人还真是高人一等,等我明日胜了这儿的弟子,一定好好搓搓他们的锐气,看他还哪儿来的神气。” “不让进?”戚明轩暗色的眼眸一虚离:“我偏要去瞧瞧里面有什么诡秘之处。” 徐子澜当即拉住了准备贸然跳到旁边院子的戚明轩:“戚公子,还是别了吧,那位师兄说得对,我们寄居于此,理因恪守泽屿门规、少生事端,况且明日就要比试了。” 戚明轩拱了拱挺拔的鼻头,讪讪的看了一眼余下三人,略有不甘于此的心。 入夜,因泽屿峰高澄净,又恰好是一个月圆之夜,戚明轩跳入院中时,总感觉自己犹被人盯上,整个人无处遁形。 “不让小爷我看?小爷我偏要来瞅瞅里面有什么洞天之景。” 刚大摇大摆的走了两步,就感觉空气中有他人的气息,极速扭头对上一人,不,两人。 戚明轩看着面前的场景呆如木鸡,无语凝噎了半晌后捏着声音低语道:“你俩这大晚上的,能消停点吗?我看着你俩整日这般都累,而且我们现在这是在偷鸡摸狗。” 面前的两人相对而立,气势辉宏,敌意甚重,轻尘只要一遇见晏无邪,他的剑就是出鞘的,现如今在月下恍得戚明轩眼睛都睁不开了。 轻尘收了剑,戚明轩瞬间被惊着了,因为声响有些大:“我是正大光明。” 确实是正大光明,正大光明到随意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完全就跟自家一样,不客气也不心虚。 晏无邪也随即动身,姿态也坦荡自在。 戚明轩:都是来做贼的,你俩在这儿装什么? 这套别院比他们那套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屋内因为过于宽阔而显得空旷,只有些老旧的桌椅,但从那梳妆台上的镜面来看,这间房曾经是女人居住的。 戚明轩并未觉得房屋内有什么一样,都是最简单的装饰,他现在倒是对那长泽仙君的风流韵事好奇。 “你们说,那群弟子三令五申不让我们进这间庭院是为何,我看这庭院也没什么奇珍异宝,这屋子到底曾居和人?” 随即捂嘴惊叹,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闻:“该不会是长泽仙君的心上人吧,倒也没听长泽仙君爱慕哪家女子?” 余下二人沉默不语,戚明轩就不爱这两人,整日将拒人千里、无情无义写在脸上,他还是更喜欢徐子澜那样的,虽笨拙但热情。 “不对呀,你俩来这儿干嘛?”他来这儿是因为天性反骨,轻尘他俩可不是对这些外物感兴趣之人。 屋内三人的人影映在光洁透亮的地板上,空气中静谧可闻鸟虫的鸣叫声,晏无邪神色一凝,食指贴到薄唇处。 有人来了。 三人立刻屏息凝视,悬着一口气在鼻口,侧耳倾听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面面相觑,如临大敌。 要真在这儿被人逮住,指定给他们几个踢出泽屿,此生都别想再踏入这儿。 来人脚步较轻,三人站在敞开门缝的门外,只等人进来后就从人背后逃出去。 人刚一踏进一条腿,戚明轩就根据服饰花纹认出了人,大手将门拉开,倒是把门外的徐子澜下了一大跳,接连往后大退几步。 戚明轩见徐子澜捂着胸口顺气,只觉得人胆小,全然忘了自己刚才也那般惊吓模样。 徐子澜看着相继走出来的两人,瞳孔都瞪大了几分。 “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徐子澜垂头掩饰心虚:“我练完剑后发现你们都不在房内,想着会不会在这儿?。” 戚明轩悻悻的摆摆手:“行了,都别装了,好奇就好奇吧,大家那点心思都别遮遮掩掩了,我看这房间也没什么新鲜的。” 清透的月光如水泄溢进屋内,映照出墙面上那副挂壁式画卷,徐子澜随手一指:“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