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岑煊胡乱之下真踩准了,她本不想说的。 “没机会。”宋弋清气息促狭的接了句嘴,裹着令人心寒的绝情。 岑煊:“你说什么?” 岑煊比宋弋清高了小半个头,此时岑煊虽未把控她的命脉,但也你看出少年人的狞性。 “我说,就算去了泽屿,洛清翎也救不活,传闻能让人死而复生的秘术,三百年前出现过一次,只有一人见过。” 岑煊心急如焚:“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戚明轩挠了挠头,眼珠上滚,勾起一抹笑:“这玩意儿还真有啊?要是能找到的话,那我岂不是要不老不死了?” 也难怪戚明轩遐想,长生本就是世人追寻的极乐,现在的人大多求仙问道,也不过是想借那微弱的道气,多活上十几二十年吗? 徐子澜却总觉得宋弋清说那话时语气异常,两相比对之下,对那秘术倒也不甚在意。 “是不是找到他就可以救活她?”他依旧沉迷堕入在自己绘造的青天白日梦中。 宋弋清傲雪凝霜,一阵风将她的发丝和流仙裙吹得飘渺,只需再吐出几缕烟雾,她便是遗世独立的谪仙,只是这位女仙过于清高冷淡了。 “找不到他。” “嗯?”岑煊挪动脚步到宋弋清身前,垂眸而视着人。 宋弋清:“他已经死了,三百年前就死了,所以别再妄想了。” 心中那一小撮火苗再一次被宋弋清掐灭,让岑煊怎么能不失魂落魄,狐媚的丹凤眼眼尾接连滚落好几颗热泪:“不可能,你骗我的,你这种女人,最会诓骗人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儿,你告诉我。” 宋弋清被岑煊前后摇晃着身体,本就身板子弱,跟一片树叶一样,晃得徐子澜心疼:“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泽屿,也可以帮你去找。” 只要放了宋弋清,三界之内,巍冥山、幽冥海、蛮荒,任何险象迭生的地方,他都甘愿去涉险。 他的声音很清润动听,一度让宋弋清本机不灵活的脑子失神,竟与书析伝重合。 说实话,她跟书析伝都生不出徐子澜这么像书析伝的。 周围的狐群见岑煊泣不成声,发出低鸣的哀叫以示安慰。 “真的……没可能吗?”岑煊埋着头,像是在询问宋弋清,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的不甘,更是悔恨无比:“不该喜欢她的。”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己私心,想要求趣洛清翎,也不会害得她这么惨。 即便是早就历经生死别离的宋弋清,每每面对这副场景,虽然面冷无情,但心中那早就停止跳动的地方,总是会莫名轻颤。 “绝无可能。”甘冽的音色带着涩哑,女人比岑煊更为压抑。 “决定吧,是准备和她的尸身了却余生,还是让她转世?” 初秋的寂寥夜景中秋风肆意,簌簌的风吹树叶声很是有凄美地味道,只是吹得宋弋清脊骨发凉,但她没催促人。 时间的流逝于宋弋清而言,不过是煎熬,难得享受此刻的宁静安定。 “你之前说,我下辈子可以转世成人。” 宋弋清颔首:“嗯。” 戚明轩左看看徐子澜,又瞧瞧暗离,一双眼睛大睁,小声咕哝:“一个妖怪怎么可能转生成人?宋弋清骗他的吧?” 在他所见识的纲常中,妖就是妖,魔死而湮灭,人死虽可以转世、但绝不能复生。 这一点,晏无邪也是匪夷所思,但他的感觉告诉他,宋弋清的话,绝不只是空口白话。 “我们会在一起吗?” 岑煊目视着洞穴中的女人,心思杂乱,如果有机会,谁又甘心等到那虚无缥缈的下一世? 他是妖,这辈子注定跟她不同路。 宋弋清万分笃定:“会,从下一世开始,你们每一世都会是佳缘良配。” 岑煊:“好。” 可男子脸上并无一丝喜色。 陡然,原本不算健壮的男子突变成一只眉间泛红的白狐。 岑煊:“还有一事。” 白狐的毛很柔软,风一拂月一照,水波粼粼迎风飘荡。 宋弋清:“你可以等到——” “等不了了,我想跟她一起转世。” 宋弋清:“好。” 白狐仰天长啼一声,凄婉哀痛,狐群也伴随岑煊的嘶嚎而吼叫,直至岑煊匍匐倒地。 徐子澜万分惊恐,觉得场面有些许骇人:“他这是……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