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祈珒?”晏无檩要为书祈珒指亲,晏无烬顿时愁容满面。 一想到那个冷色冽然的丰俊男子,晏无烬又不自觉想到了那姣丽女子清甜的笑颜。 晏无檩放下手中的奏折,浑身上下散发着君王的肃穆之气,威严十足。 “你也知当年他师祖乃朕的救命恩人,先皇也曾应允,如若日后朕有皇妹,便缔结姻缘。” “只是先皇早逝,留下三位皇子,朕这一脉,宫中妃嫔无一所出公主。” “救命之恩,自当铭记在心,君契更是不可戏言。” 主位上英姿勃发、气息浑厚的明黄色龙袍男子鹰眼勾着晏无烬:“朕让你多加留意两位亲王的郡主,如若不合适,朝廷哪家臣女可适配?门楣不可过低。” 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依照皇帝的意思,这人选要么是郡主,要么就是重臣之女。 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道士,即使这位道士长得风度翩翩,但架不住,他终究是个道士。 可皇命难违,这担子都已经交托到他手中了,自是不能推回去的。 “儿臣定当殚精竭力,为父皇分忧。” 晏无烬:“……儿臣告退。” “等等,还有一事。” 刚准备退下的人立身不动,只等皇帝吩咐。 “后宫妃嫔众多,他们一行人男子颇多,放在皇宫里多有不便……” 要不怎么说揣度君心呢,晏无烬顷刻就了然于心:“父皇若放心,交由儿臣安顿即可。” 他安顿能安顿到哪儿,自是自己的府邸。 从偏殿出来,晏无烬面上再无一丝尊崇之色,面容阴翳狠绝。 皇帝还真会给他找事儿,这个太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稍有不慎就会惹得帝王不满。 不过这联姻女子,他是毫无头绪,选谁都得罪人。 索性还是选四皇子晏煊熠那派的人吧,反正他俩向来不对付。 晏煊熠那派的老臣之女,不都想嫁晏煊熠吗?都把那些人给书祈珒选上。 晏无烬心绪烦闷朝着倚云轩走去,恰好撞见六皇子晏无珘。 他对这个皇弟没什么印象,两人打了个照面,各自离去。 晏无珘昨夜酒宴之后,多方打听,才知那女子是一位道士。 道士好似并不可嫁娶吧? 但他捱不住心痒难耐的思念情,他觉得那姑娘着实的给他下蛊了,只毫无交集的一面,便对她日思夜想,身影怎么也挥散不去。 他今日进宫想偷偷去看看一眼人,哪知人还没起,不知是不是昨日酒意上头。 宋弋清是被书祈珒从被子里扯起来的,被子一掀,冷风灌入身体,书祈珒那手劲儿都快把她胳膊拽脱臼了。 “起。” 宋弋清半梦半醒,对书祈珒那张俊美不凡的脸是恨之入骨。 天气凉就想赖床,昨夜还饮了几口酒,加之身疲心倦,这会儿压根睁不开眼。 昨夜还是书析伝抱她回来的。 “师父,师父,书祈珒他又欺负人了。” 晏无烬在院中,听见屋内两人的争执吵闹,愈发断定那女子定然是位粗鄙之人,等到了王府,不晓得要掀起怎样一番风浪。 宋弋清入太子府第二日,太子养在莲花池旁价值千金的石斛草无故被折。 多方查探,宋弋清成为大家认定的罪魁祸首。 宋弋清看着被割得平整的草地,理亏心虚的瞄了一眼一旁的晏无烬,努力缩头缩脑。 “我那个……看这儿没人打理,我就……稍微,多管闲事了那么一下。” 越说越小声,还用手比着量。 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这草可是太子从淅川带回来的,是有灵性的仙草。” 晏无烬面色如常,如常阴沉,隐藏在暗处的手捏得紧紧的。 宋弋清不敢说话,默默掏着自己的袖套,从中掏出几颗碎银子,蹑手蹑脚的塞到晏无烬衣服里。 “我、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溜得极快。 之后几日,宋弋清在府内闹的动静也不小。 帮着喂鱼喂到池子里呛了水。 去一趟膳房帮工,整个王府差点被她葬送火海。 死乞白赖帮晏无烬研磨,送到皇帝手中的奏折都还有她的‘大作’,惹来皇帝和张腾安的争相指点,令他沦为文武百官的笑柄。 “消停点,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