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两人又用眼神明里暗里的较量。 徐子澜听来便知书析伝对宋弋清情谊深厚,可宋弋清又何尝不是? 每每提及书析伝时,宋弋清总是如今这般面目含情,似乎在缱绻追忆他们之间的往事。 就连那日在船上,他问及谁是她夫君时,她在自己身下,也要补上书析伝的名字。 当真是情真意笃。 宋弋清盯着茫茫长夜,眼眸却含情脉脉:“并非只为我,还为天下苍生。” 书析伝的死,并非只为复活她,当真是应了叱月仙人的那一句大义。 徐子澜翻身,学着戚明轩的样子,近身将脸凑到宋弋清跟前儿,冷月洒在如今脸上,更显人清新脱俗。 “这与天下苍生有何干系?” 宋弋清似乎并不想多说,仍旧似有若无的笑着,忆及乐事时,明显笑得动人些。 徐子澜从肩头垂落的发丝,被这凉飕飕的山谷风一呼,丝丝缕缕与宋弋清的面颊擦过。 宋弋清阖上双眼,躺了一阵儿,感受着世间此刻的安宁,虽有幼童啼哭、鸡鸣犬吠、鱼池呱呱,但此处是世间少有,能让她静下来之地。 想独享,那便起身离去。 戚明轩望着人徐子澜,徐子澜望着宋弋清:“别瞧了,都快成望妻石了,人不就离开一会儿吗?你这眼珠子都恨不得长人脸上。” 这样的揶揄戏弄徐子澜也被戚明轩念叨得习以为常了,起先还会红着脸辩驳两句,如今听来只觉得深得他心。 “想不到宋弋清竟是为长泽仙君所害,听来还真是……难以置信啊。” 那个广为天下人称赞颂扬、以身救世的长泽仙君,居然对自己的同门师妹这般残忍。 戚明轩此刻对宋弋清的敬仰之情难以遏制:“当年若不是长泽仙君,宋弋清会成仙吧?还有书析伝,宋弋清不是说书析伝很厉害吗?” 往日同门三人,如今下场凄惨的还是这对痴男怨女。 戚明轩这会儿功夫又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双手后撑,仰天长叹:“属实是可惜呀!” “就算因放不下红尘不能成仙,两人成为道侣,指定也会谱写一段千古流传的佳话,哪儿还有现在你什么事儿?” 戚明轩愈说愈为那个叫书析伝的前辈嗟叹。 话糙理不糙,确实是戚明轩说的这么个道理。 “当时妖兽恶斗之时,你们有看过宋弋清那几下吗?”戚明轩挥动了两下手,激燃起了情绪。 “宋弋清那一招一式都英姿飒爽,剑气直冲我命门,普天之下,我还从未见有人能舞刀弄剑能到她那般地步。而且她还一个人护了我们这么多人,带我们十个毫发无损的杀出重围。” “也不怪永宁王对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我年轻时要碰上个这样的,高低得把人放心里揣一千年。” 不对,他现在也年轻。 徐子澜遇上宋弋清,即便宋弋清非人,也是徐子澜赚大发了。 凑近人身旁,阴恻恻一句:“晚上睡被窝,你就偷着乐吧。” “我知道。” 宋弋清仙姿玉质,就算是将世间最好的男子,也正是书祈珒挑出来,也是不能相配的。 徐子澜深知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人生四大喜事堆起来,也抵不上当宋弋清的夫君。 徐子澜起身,发现轻尘不知何时也不见了,应是在宋弋清身边吧。 他离不开宋弋清,轻尘更是离不得。 只等人接连离开后,暗离恍然想起一事儿:“哎呀,忘记问宋弋清你的事儿了。” 阿九冲着暗离眨了眨眼,脸下肤嫩双目鼓鼓,瘦瘦小小的一个,跟捏得娃娃一样。 几撮碎发各处翘,小嘴也红润,蓝青色的眼眸呆呆的,惹人爱得紧。 戚明轩起了逗弄的心,用手勾了下阿九滑腻的脸嘟:“跟哥哥说说,几岁啦?” 阿九先是张了张嘴,随后才惹人心急的缓慢吐声儿:“九……九百。” 戚明轩脸色突变,手一下就收回了身后,起身离去。 原以为是个小哑巴,未曾想人只是不会人语。 长夜漫漫,宋弋清闲来无事,看着这无边无际,隐入月下的广袤深海,来了兴致,变出小舟。 与青阳国都那日的船自是不能比的。 刚如飘渺云雾上了船躺下,船上就有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弋清:“……” 想把徐子澜撵下去,不过人指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