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话不显,内心却暴跳如雷。 宋弋清本在外累得浑身乏力,还是徐子澜背她回来的,本想回房后倒头就睡,却在半道儿被戚明轩拦了去路。 戚明轩一直扯着她,义愤填膺的指责状告暗离道:“她怎么能留在这儿呢?” 宋弋清泰然平静:“她怎么不能留在这儿?” “那个顼昶对她别有所图!”戚明轩的手都没放下过,舞来舞去,可见这事儿有多激动。 偏偏宋弋清和徐子澜云淡风轻:“这不正好?” “顼昶若真喜欢她,她留在这儿有何不可,还能一同照料阿九。” 宋弋清困得双目睁睁合合数次,说话也轻声疲惫,饮了口热茶解解乏。 身旁的戚明轩都要气得都想把桌子掀了,语重心长的劝告:“可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得一起走。” 宋弋清完全不买账:“没这个道理。” 戚明轩:“……” 道理讲不通,就开始耍混,逮着宋弋清不放,跟个还未长大的稚童心性儿一样:“我不管,你得去劝她跟我们一起走,她不能留在这儿,这是对我们的背叛!” 宋弋清不吱声,恹恹的,戚明轩又开始闹腾了:“宋弋清,姐姐,前辈,师父,你得去劝她啊啊啊,她就只听你的,你去劝劝她嘛,她指定跟我们走……” 宋弋清被戚明轩摇得左右颠倒,也真体会了一把当年她这样对她师父的感觉。 真的是闹腾,消受不起,原来当年自己真这么混,如今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宁拆十座庙。” 后一句宋弋清没说出来,戚明轩就迫不及待了:“他俩有什么婚?脑子发昏吗?他俩瞧着都不相配。” “而且那个顼昶,今早不想着要杀了暗离吗?他日后指定不会对暗离好的,这就是一个火坑,踏不得的。” 戚明轩谆谆告诫那劲儿,还真有媒婆的口才。 宋弋清至始至终都安定如常:“当日在郓城,你不也要杀了她吗?” 戚明轩顿了片刻,也是无语:“……那个……是不一样的。” 本气宇不凡的俏脸儿紧皱着,俊目焦灼:“求求你啦,你去吧,我给你钱。” 宋弋清:“多少?” 戚明轩见有戏,即刻回应:“有多少给多少,不够再找我爹要。” 宋弋清端坐沉稳:“不缺银子。” 戚明轩:“……”不缺银子还问,是不是有病? 徐子澜坐在一旁也不好多说什么,暗离要留还是走,他都可以,并不像戚明轩反应这么大。 他也有不舍,但一想到暗离能在这安居乐业,还有眷侣相伴,也是不错的,确实他和宋弋清也想过,和轻尘他们在这儿定居。 徐子澜轻声:“在这儿也挺好,日后我们也可能要回这儿。” 戚明轩就是不同意,抓着宋弋清不撒手,气得直哼哼,全然不顾及宋弋清摧残损伤的腰身。 宋弋清:“在这儿顼昶能照顾他。” 也不知这是今晚戚明轩第几次拍桌子,那小桌摇摇欲坠,都快被内里震得四分五裂了。 反骨上头:“我们不可以照顾她吗?” 徐子澜与宋弋清打着配合,真像是夫妻两人在规劝混不吝儿子那样:“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 宋弋清直言戳心:“他能给暗离承诺。” 戚明轩被噎住了,清澈的怒气在两人脸上流转,来了一句:“我保她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这不也是吗?” “而且在这小地方待着有什么意思?无趣死了。” 宋弋清双瞳剪水,眼尾还有一抹糜红,润唇浮肿,直勾勾的望着戚明轩:“可她万一她就是喜欢这种平淡无趣的日子呢?” 闻言,戚明轩屡次张口,翕合又咬唇,硬是说不出一句话,狠狠的别开脸揣手置气。 眼见说不过宋弋清,便开始埋怨人:“你俩到底哪边的?妇唱夫随是吧?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哼!” “顼昶想让她留下,她有身份,你又凭什么要求她和你走?你能许诺她什么身份?” 不等戚明轩说话,宋弋清率先又是一句:“朋友吗?她也不缺你这个朋友。” “人留在这儿相夫教子也挺好的。” “戚明轩,你不理解女人。” “……” 戚明轩心里堵得慌,宋弋清净说些他不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