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在小声哼着歌,微小的旋律从被灌木遮掩的喷泉边传来。是有人在那里吗? 我绕过修剪精致的树丛,周围乳白色的雾气像是活的一样轻轻散开。浅薄地灰白将前路暴露出来,流水的潺潺声指引我望向那座圆形的喷泉。 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耶稣怀抱着一只幼小的羊羔,还有一些同样白色的小羊石雕卧在他身旁,这就是喷泉的正中心。 围成一圈的环状灌木中心,正圆喷泉的中心。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雕像,而是栖息在喷泉水中的乌鸦。 我捡起一个石块向它丢去。 “F*CK!”乌鸦发出男人的声音,扑腾翅膀从池水中飞出来,“你疯了吗,派丽可?” “你是谁?”我盯着正在树枝上整理翅膀的乌鸦,它暗红色的瞳孔反射出空茫一片。乌鸦没有回答我,转身飞进灰白色的雾气里。 “这里的一切都沮丧透了,派丽可,她看不到未来了。”身影又从我后方传来,这次是一只双头蛇,它忧郁地盘踞在一只羊羔雕像的头顶上,两双黄色的眼睛空洞地注视着我,“你相信一位母亲的爱吗?” “你是什么?”我走近雕像,生怕它像乌鸦一样飞走了。 但是一切都扭曲起来,就像旋转着的万花筒一样。黑色的蛇与白色的雕像开始被拉得极长,又被卷成一团、黑色与白色交织着,最后又奇迹一般地诞生出一种刺目的红色。那天双头蛇又从红色中爬出,并在正中央蜷缩成圆形。 就像一只眼睛。 眼睛眨了眨,又哼起歌来。 【使她死去的不会是爱,而是妒忌;使她死去的不会是妒忌,而是渴求;使她死去的必不是渴求,而是痛苦;置她于死地的必不是痛苦,终究还是爱。】 “睡吧,我的派丽可。”蛇爬到我的腿边,“没有人能够让你感受到痛苦,神在注视着你。” 蛇冰凉的鳞片覆盖在我的眼睛上,一切都遁入黑暗。 当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正隔着帘子隐约传过来。 “我检查过了,西弗勒斯,她只是噎了一下。相比起窒息,我更倾向于你去咨询西比尔,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预言天赋。”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她刚刚一直在说【死亡】这个词。” “不大可能,”我们院长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伯德是从麻瓜世界过来的。波比,预言天赋仅存在于几个巫师家族。” 我想起来了,我被马尔福吓噎住之后,头就像被巨怪猛锤一棒一样晕过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把我送到医疗翼,真好。 我回去之后不会被当成是被巨怪吓晕了的话就更好了。 鸟哥社大死。 “如果伯德小姐没有把自己的脑子当成南瓜饼吐出来的话,就应该能理解放在桌子上的魔药是什么意思。” 行吧。 看在我一项乖巧给学院加分的份上,斯内普教授没有过多地喷洒毒液,而是匆匆离开。我拧开瓶塞,被一股呕吐物与劣质皮革混合的味道熏得当场干呕。 “庞弗雷夫人,”我虚弱地提议,“我只是噎到了,这个应该不需要。” 这是什么见鬼的气味,看着灰色粘稠状液体,我十分主观地命名其为“晕车人的产物”。 “如果你只是噎住的话当然不需要喝这个,”她亲切地接过我推得远远的瓶子,然后一把怼到我嘴边,“不过你躺在这里一直胡言乱语,魔力也在不断流失,嗯?” 她把瓶口从我嘴巴里拽出来,我能够感受到玻璃碰撞到牙齿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 好痛。 好难喝! 已经喝了一口的我靠在床边干呕。 经历一番检查之后,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宣布我的魔力相当充盈,并且比先前更加强大。 “真是不可思议,”她将那瓶已经被我喝过一口的魔药倒掉,“你不需要喝它了,你已经可以走了。” 但是我刚刚喝了一口啊!我还差点吐了! 这河里吗.jp 但是我不敢反抗她,毕竟谁知道接下来七年里我会不会再次住进来,或者送两个人进来。当我颇为顺从地整理被压出褶皱的袍角时,坐在我身边的庞弗雷夫人不咸不淡地开口: “你是麻瓜的后代?” 就像唠家常一样,我觉得坐在凳子上的她手里还缺一把瓜子。 “是的,女士。”我坦荡地回答,“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麻瓜孤儿院里。” “孤儿院……”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柜子,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