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如意事常□□,里德尔没能得到那根魔杖,他也没能杀掉我。因此,只能又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窗户外面的人鱼已经游走了,水生生物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那些被鳞片覆盖的皮肤总与我们这样皮毛覆盖的不同,就连内里的心脏也迥异起来。 相同的物种想要互相理解都是一件难事,更何况不同物种之间呢? 我看见黑湖里章鱼巨大的足肢于黑暗中缓慢蠕动,圆形吸盘里水藻与泥土混杂着成为长久的污渍。一些细小的水蛇从窗户外面快速游走,它们与我曾经在孤儿院里见到的那些差别颇大。 汤姆在座椅上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蜡烛冷色的光穿过他微微透明的手掌,细长的手指像是落在地上的那些枯枝。 我没有办法去形容他,就像那些无法去形容的冬日。 又一次,我开始陷入思考。 深夜里的黑暗与寒冷就像是某个陌生女人的手掌缓慢摩挲我的皮肤,冰冷刺痛却又令人出奇眷恋。月光透过厚重的湖面,将一些微小的光投在狭小的房间里,一种奇异而又悲哀的情绪逐渐徘徊于我的大脑之中。 如果说,记忆时一座迷宫,那么我已经走进去,开始想念一些已遗失之物,去追忆那些被丢弃在废墟东西。 一切都像是被关在无形的笼子之中,又被隐藏在白色浓雾之后。莱丽莎猫一样的脸又一次出现,接着,她整个人又像猫一样灵敏地消失。我看见长着兔耳朵的蕾拉向我跑过来,然后在那段越来越远的路上瓦解成碎片。 大家都是孤独的、枯瘦的。 一条被竖着劈开的蛇耷拉在水池边,半边头颅萎顿着,睁着黑色的圆眼睛看着我。鲜血从那块断裂的皮肉往外渗,它身下的石砖仿佛燃着玫瑰色火焰的炭。 至此之时,回忆里的每一个颜色都变得格外鲜亮,仿佛一块被重新染过的布,然而,它们又开始快速流失色泽,逐渐归于纯白。就像是某扇即将触碰到的门,完成过半的谜题。 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且空穴来风,我将视线放回里德尔身上,突然意识到或许我已经消耗掉太多无用的精力。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汤姆却率先说道,“真可怕。” 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他,思考着这句毫无来由的话语。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残酷的。”他突然笑起来,但是语气却平淡异常,“不论你我,还是什么其他人,我们本身都是残忍的。” 是这样吗? “派丽可,你有思考过别人吗?”他离开椅子,站在我面前,接着又自问自答道,“不,你没有。你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粗暴的手段对待每一个靠近你的人。但是你却自诩了解所有人,妄想控制每一个人——” 他突然开始生气,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有趣的是,此时我终于明白有什么可以形容他了——一只被捅伤的狮子,一条被朝着心脏猛击的蛇。他的愤怒来自于不安,至于不安又来自于何处呢? 我看着暴动的魔力把房间砸的破败,奄奄一息的烛火被白色的蜡烛拽住,时针缓慢指向新一天的开端。我的室友大概是有些疯了。 该把它还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将日记本放在特质的箱子里,用马尔福那只看上去极为威风的猫头鹰寄回他家。看着猫头鹰远去的身影,我开始由衷地祝那位藏品丰富的马尔福先生身体健康。 希望他打开箱子之后不要被突然窜出来的顶头上司吓去圣芒戈。 唔,就让日记本先去和那些纯血家族闹去吧,最好闹上个几年。最近学校里盯着我的人太多了,那些打探的视线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有时候,我开始怀疑邓布利多也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信任我。 斯内普也盯得很紧。 我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不如给那些人塑造一个更加危险、现成的敌人。 加油呀,马尔福。盯着餐桌上最近开始早起的小马尔福,我露出微笑。 对方倒像是被吓住了,拿着餐叉的手不停颤抖,脸憋得通红地看着我,“你……你又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坏事。 不过我没有这样直白的回答,而是试探性地问他最近过得如何。他好像将此当做一种示好,并且迅速得意起来。 “当然——我爸爸可是校董。虽然你上次在球场上闯了大祸,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弗林特不敢找你麻烦。嘿!过几天万圣节我们准备举办一个小派对,你要来吗?” 扎比尼在餐桌上大声咳嗽,诺特的勺子咣当一声掉进碗里,另外几个学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