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伤疤除不断滴落黑色水珠的迪明迦。 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或者说,又回到那块被邓布利多拿走的魔法石。传说中,尼可勒梅依靠它获得长生,它会是所谓的【哲人石】吗? 似乎在莱丽莎的口中,它被否定了。 尽管图书馆里的书籍将它们混为一谈,但是莱丽莎却说,哲人石是一切的终点。魔法石延长寿命以使使用者远离死亡,哲人石却身处终点判定着什么。 这里似乎更具有象征意味。 “您想要我做什么呢?”我问道。 莱丽莎却没有回答我,她盯着迪明迦越来越扭曲的身形,低声说,“生命的食物,家族,派丽可,我们得做好准备,你也应该做好准备。” 准备走上她们都走上过的道路。 我又想起故事里寻找情人的女人,她穿着铁鞋走过地面上大部分角落;而后又想起莱丽莎简单粗陋的一生。这就是她们选择的道路,作为凡人普通或者不幸地或者,死后又无法得到安息,变成怪物继续苟延残喘。 我仿佛看见另外一个神秘人。他们唯一不同之处大概就是不曾做过什么恶事。 一种扭曲的恶心感从我心底升起,甚至诞生出“如果这样还不如神秘人”这样荒诞的想法。 孤独的寻求奥秘总是不易的,像个隐士一样生活大概枯燥极了。如果我真的愿意继承她们的人生的话,为什么不折断魔杖去做一个普通的孤儿。 她们不是我,无人可以左右我的命运。 当我这样思考时,似乎有什么降临此地。像是深夜海面上迫降的太阳一样,燃尽深黑色的海水与藏于水面下那些纠缠的念头。我还是留恋于世俗,既然放不下权柄,倒不如大胆承认—— 我就是这样的混蛋。 这一次我记得清清楚楚,棺木里莱丽莎青白色的尸体,她的眼睛上放着的钱币滑落到一侧,双手僵硬地摆在身旁。 她死了。 浓雾散去,墓地上什么都没有剩下。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最后像一条蛇一样游进雾气里,莱丽莎飞过教堂的尖顶,哀鸽的七零八落的尸体被乌鸦撕扯,青黑色的内脏散落一地。 我将棺木阖上,又将它埋进地底。猫头鹰已经在周围的树枝上盘旋许久,这时像是才发现我一样落到面前。这只小家伙关切地蹭着我的指尖,将信封送到手上,上面是一些关切的话,莫尔索告诉我学校里的教授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接着,不远处传来一声爆裂的轻响,穿着长袍的邓布利多校长和沉着脸的斯内普教授出现在墓园。 他们看上去确实是准备教训我,结果在看见周围的坟墓之后又明显愣住。 邓布利多是认识莱丽莎的,当他辨认出墓碑上的名字时,拦住想上前警告我的斯内普,微不可查地向他摇头。接着,在一段距离之外小声说,“派丽可?” “抱歉,教授。”我再次庆幸自己将铁锹扔进坟墓里,不然现在绝对不是温和的安慰,“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故作烦躁地蹲坐在地面上,我揣摩着面前老人的心思,“您知道吗?当我被收养之后,人生仿佛就被割裂开了。博克爷爷对我很好,但是他讨厌我与莱丽莎来往。莱丽莎呢?我不知道,她死了,脑袋被人切开,像药材一样仍在祭坛上。” 这里斯内普蠕动着嘴巴,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不能解答我的疑问,一个麻瓜女人的死似乎与这里的两人毫无关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世界上多得是毫不相干的人,也多得是毫不相干的死。 最后,邓布利多婉言劝说我回到学校。他似乎并没有惩罚我逃学的打算,或者说,他也不愿意再打击一个处于死亡影响下的孩子。至于斯内普教授,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猜,除了警告一遍,他也不可能对我做什么。 解决一个疑问,而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