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你死去已经消失了。你死了,斯莱特林这一支也绝嗣了。” “我没有!”他激动地站起来,“你还不明白吗,派丽可,我将复活,我没有死亡,恰恰相反,我将要得到永生。”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些莫名。越是逃避什么就越恐惧什么,里德尔疯狂地恐惧死亡,而死亡恰好以一种极为戏剧的姿态降临到他身上,就像是希腊人的早些时期的悲剧一样。 “假象之假象,你已经死了,死亡的毒钩早已刺穿你的肚肠。”我站起来,尝试走到他面前。“永生吗……人类真的能够得到它吗?他们双颊疲惫双眼从未见过世界的真相,身体也从未感受过自然的气息,双唇从未说出妙语……被挤压扭曲,拥堵在路上的人类,能够得到永生?” “里德尔,相比起我们,树丛间跳动的鸟雀,眼光下的影子,篱笆边的蕨菜……这些才是不朽的。” “悲哀的生死观,”他点评道,“你从前从来不会这样想,人永远不可能比那些朝生暮死的牲畜低等,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莱丽莎?” 我沉默了。 里德尔却像是终于胜过我一筹一样得意地笑起来,“呀,莱丽莎,”他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宝宝,“我们可怜的莱丽莎,不明不白地就死在毒药之下,最后还被泄愤地砍掉了头。真可怜,伯德,你说,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反问道。 “别这样,冷静下来。派丽可,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他指向角落里的林吉,“多有趣,他的外婆想杀你,而他却央求我保护你。”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荒谬的故事:我、林吉、帕塞里夫人。 诉说着早已无用的过去,这似乎是一个相当老套的故事: 某个圣诞节前后的日子,居于法国的林吉家收到漂洋过海来的一封信件,要求的是林吉先生支付一笔抚养费。林吉先生早些年确实有些不安分,他的太太猜测大概就是在那段时间留下来的野种,于是要求他打发掉对方。 “不能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了!”林吉太太警告道。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结束,某日,火车站边,林吉先生在与一位女士谈话,其中更是提到“孩子”。为了维护女儿的婚姻,亦或者是触及到心底最隐秘的伤痛,帕塞里夫人下定决心。 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来自南|洋的马|钱|子|碱,让可怜的莱丽莎长眠于地底。 “但是,那些小杂|种还没有找到。”帕塞里夫人心想,“为了赛弗林,我不能让她出现。” 这位精通诅咒的老妇人总有办法,毕竟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不是吗?她割下亲属的头颅,将其摆放在祭坛中央——与她最为亲近的某位近亲将因此死亡。 “听起来真伟大,”我心底小小地惊叹一声,“我从来都不知道她能做成那样的事。” “在被蝎子蜇伤之前,也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将受此磨难。”里德尔坐回他的座位,“我当然愿意与这位小先生做一场交易,但是,派丽可,你总是在破坏我的计划。” “或许,你愿意现在拿起魔杖,我们进行一场决斗?”他微笑着抓住手掌中那根苍白的魔杖,“当然,我不会杀了你。我想这是一个赌注。” “我从来不会效忠任何人。”我同样抓住掌心的魔杖,黑刺李坚硬的手感给我传递着勇气,“为了我自己,我想我们终究会有一战。决斗之前,我可不会行淑女礼。” 他对此表现得十分宽容,我们都像模像样地鞠躬,然后攻击对方。 周围一片狼藉,咒语不断打空,落在地毯上、墙壁上。蛇怪不安地在外边敲击水管,大声质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会回答它,里面只有两只杀红眼睛的怪物。即使早先声明过点到为止,但是交手之后无论是谁都怀抱着斩草除根的想法。 我觉得越来越累,惊人的困倦像是捕鼠夹一样夹在我的腿上,一阵红光打在手臂,刺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像是服下马|钱|子|碱一样,我觉得手部肌肉迅速抽搐,肺部像是丧失呼吸的能力,一点一点收缩着,残酷地挤压剩余不多的生存的可能性。 “咳、结束了。”我爬行着,挨在墙边勉强支撑起身体。此刻肌肉不断抽搐,我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蜷曲在一起。不过里德尔也没能落得什么好处,我们一样狼狈。 他会怎样呢?在我失去意识之前被恶咒将灵魂腐蚀得一干二净吗? 我得睁着眼睛,亲眼目睹他的死亡。 “真遗憾。”里德尔蜷缩在另一边,同样不甘示弱地瞪着我。 蛇怪在外边焦急地呼喊,一开始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理睬它,现在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