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那股昔日里在病房中曾经出现过的紧迫感又一次降临。我最近总是莫名地想要什么,而后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获得什么。它只是一团莫名的躁动,像是心脏上生长出来的羊齿类植物的根。 再一次的,我开始觉得面部发痒,像是有什么在那里生长。 “墨丘利乌斯,墨丘利乌斯?”我急躁的坐在镜子前呼唤它,并且试图从它两只三角状的头颅里看出什么。然而镜子背面并没有出现那条狡诈的蛇,只剩下一个女人 ——迪明迦。 “妈妈!”我急促地站起来回头,却发现她并不存在于我的身后,或者说,她只存在于镜像中。 镜子里的迪明迦脚步轻缓,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双肩似乎又千钧重,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帮帮我!”我看着镜子,试图抓住她的手。但是迪明迦只是一团虚妄的影子,除了冰冷,我无法在现实世界里感受到任何痕迹。 接着,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放进我的喉咙,卡在喉管处。我无法呼吸,只能瘫倒在地拼命呕吐。 那是一个四面体,突出的钝角仍使我喉管产生阵阵刺痛。我握住它,仅剩的力气全部用于呼吸。此刻我竟然只能孤独地躺在地面上,像一条垂死的鱼鼓动自己的胸腔。 “您不爱我吗?”我睁大眼睛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觉得眼泪与酸涩的意味混杂在一起顺着某种令人悲伤的意味倾泻下来,“我爱您呀。”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沉寂。 我又躺了许久,最后支起胳膊坐回镜子前。 迪明迦已经消失了,除了四面体,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不可置信地反复摸索着镜子,终于在背后发现一条看上去是被火灼烧之后留下来的一段话: 【匣子里藏着过去,弗劳洛斯知晓将来】 【现在,我将它带给你,学会使用它】 —— 弗劳洛斯。 我支着脑袋盯着烟雾缭绕的占卜教室,周围的壁炉烧得很旺,特里劳妮教授就藏在她夸张的披风里指导大家看水晶球。 “额,里面像是一朵玫瑰,预示着你……”马尔福揣着书凑到我面前,特里劳妮教授立马转过头盯住他。 “不是玫瑰,小伙子,”她严肃地说,“是无子草莓。”她转过头温柔地对我说,“亲爱的,你今年得小心那些擅长甜言蜜语的混蛋。” 对不起,我觉得这里最混蛋的人大概是我。 我盯着水晶球,只觉得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我还是得保持着在教授面前展露过“天赋”的姿态,胡乱说着自己今年大概率会遇到一个极为不靠谱的男人,最后黯然伤神。 不知道是我描述的太过凄惨还是特里劳妮最近改变了教学策略,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告诉我一切还有转机,“我看见了豹子的头,一个长有豹头的猴子,那将是你的守护神。亲爱的,它会为你拨开所有的迷雾。” “但是你,”她又转头看着马尔福,面色恐怖,“我看见了欺骗,谎言,邪恶的心。你将倒大霉了。” 扎比尼凑过来,一脸严肃地盯着马尔福的水晶球,“是的,德拉科。你要小心一个黑头发的女人。” “黑头发的女人?”马尔福紧张地看向周围,随后,他看到特里劳妮铁青的脸。 …… 最后,马尔福和扎比尼因为在课堂上捣乱被各自扣掉十分。 “这是怎么了?”在魔药课上,一贯优秀的扎比尼和马尔福都黑着脸,动作也频频出错。这使他疑惑地问坐在一边的诺特。 可怜诺特憋得脸涨红,最后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教授。听说特里劳妮教授说德拉科今年会被坏女人欺骗,所以……” 那两人立马受到院长恨铁不成钢的瞪视。 “噗嗤。”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那里坐着的正是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