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审美疲劳已经是他产生一定程度的脸盲。现在,工作人员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以一种极为警惕的姿态站在树下。 哦,忘记说了,这里的景色像极了禁林。 挺大胆,工作人员心想,不愧是群星璀璨的年代,竟然有人敢跑到禁林里。 男孩先是站在树下,后来有些累了,就坐在裸露的树根上。随后又苦着脸像个怨种一样盯着藏在层层树冠之后的霍格沃茨。 等到黄昏的时候,他才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途中,他的表情更怨了。 第二天——大概是第二天?男孩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手上抓着一个绘制地相当随意的地图,身边也跟着另外一个深色皮肤的伙伴。 “我不明白,德拉科,你为什么肯定博克会在这里等你。”那个深色皮肤的说,“我觉得那时候她只是发了疯,或者干脆就是耍你的。” 原来大怨种叫德拉科—— ? ——德拉科·马尔福?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绞尽脑汁才能把现在这个站在树底下的男孩和报纸上那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联系在一起。 真是不可思议,他抚摸着自己的前额心想,还好我还年轻……今晚我得回去的时候买瓶洗发水,听说当初波特&韦斯莱联名的那款生发水效果相当不错。 “派丽可为什么要耍我?”还没有秃头的马尔福对他的朋友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她没有必要这样对我,而且她其实是……”突然,他沉默下来,随后小声地说,“……她好像会蛇语。布雷斯,我跟我爸爸说了,我爸爸说博克家没有人曾经会蛇语,他说博克可能和‘那个人’有关系。” 那个黑皮肤的伙伴像是一只被吓坏的猫,脸部肌肉快速颤抖着,“蛇语?” “啊,谢谢你,德拉科,你告诉我这么好的一个秘密。”他看上去快哭了,“是博克告诉你的?” “我看见她和蛇说话了。”马尔福得意地说。 “所以这还是个秘密。”布雷斯的脸更苦了,“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 “派丽可对我挺好的,其实她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可怕。”马尔福一项一项数着,“虽然我们一开始闹过矛盾,但是后面她和我一起去跟波特决斗,又在禁林里帮过我。后面我们还一起参加过卡罗家的宴会……你记不记得她看过我的球赛。” “她是不是喜欢我?” 工作人员看着金脑袋站在树根上,发出与布雷斯·扎比尼一样的叹息声。 其实设身处地想一想似乎不难理解马尔福会对博克产生情感——如果你有一个同学,她面容姣好且实力强大,似乎还有着某个显赫的祖先。你们在一开始闹过些许不愉快,但是后来,你觉得你通过人格魅力感化了她,她也待你比起旁人格外不同。 慕强是人类的本性,倘若被年纪相仿的强者另眼相待的话,即使一开始没有出现什么好感,在享受这样待遇的同时也不免会产生一些特别的心思吧。 不过在这段记忆里,马尔福又一次等到日落,等到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她是不是把我给忘了?”马尔福拽着扎比尼往回走,“我知道了,她最近在和格兰芬多的闹矛盾,肯定现在在讨好那个泥巴种!” 随着两人往禁林外走,记忆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走出冥想盆的工作人员觉得这段记忆似乎难以评价。等他回头想问虚数小姐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了。最后,他只能将其放在派丽可·博克的档案里,然后锁进标有【绝密】的柜子中。 当他终于回到办公室,倒上免费的咖啡准备享受自己美好的下午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去看了我的记忆吗?” “它可真有趣,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