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是那些人可不愿意认可我的身份,您知晓,博克已经把我的身份钉死了——疯子与麻瓜生下来的混血。” “混血?”餐桌上,里德尔清清嗓子,“伯德,血统很重要,但是某些时候它又不那么重要——”他的话戛然而止,应当是想到蛇语天赋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地位。此刻他正准备与神秘人一较高下,自然不愿意又冒出个继承人。于是,他又沉下语气说,“你是我的学生不是吗?” 他真的信了复活时随口编出的谎言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又转头看向窗户外的满月。诚然纯血不会排斥我,但是并非因为我是某人的学生,而是因为—— 我能打服他们。 我能够教训所有瞧不起我的人,这是我本人的能力,而并非身份血统。 尽管如此思考,我面上还得作出一副谦恭模样,略显迟疑惶恐地说:“您真的……但是我、不是,博克当时说……” “派丽可,”他加重语气,“你不需要思考那么多。” 我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不需要【思考】吗? 他希望的是什么? 【依附】? 变成真正的里德尔构想中的晚辈那样,像是跟在头羊身后庸碌的兽群,只需要听从命令行动的工具吗?如果只有这种结局,我拥有许多可选择的人,可不一定是我面前之人。 我又将视线挪回他的脸上,仿佛又看见二年级时的那个魂器。此时,我才发现,他们应当年龄相差无几。 脑中将里德尔的危险性无限上调,但是现实里还是低着头收拾好餐桌。门钥匙已经寄过来了,很快就到出发的时候。 想到里德尔说的话,我又有些头痛。看样子必然是得到诺特家走上一趟了。 好在诺特近些年蛰伏,西奥多·诺特也不像马尔福那样张扬。如果真要接触,他也可以接替通贝里的位置成为我与纯血之间的纽带。 他比起马尔福,应该要更好控制些。 毕竟马尔福的父母正反对他与我相处,老诺特可不会反对他的儿子和我站在一起。如果有可能,我甚至觉得他更倾向我而并非被我推出来的里德尔。 因此,我离开之前抓了把飞路粉塞进壁炉,最后回头看一眼一肚子坏水的里德尔,我念出诺特家的地址。 这并非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假期我数次跟随里德尔来这里做客。深夜拜访,老诺特吓了一跳。他以为里德尔出了什么事,下楼的时候楼梯踩得咚咚响。 难为这位老人家了,拖着一把骨头还得为家族操劳。 “老师听说今日的魁地奇比赛,希望我能与西奥多一同前往。”我轻声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知道是否能得到您的准许。” “准许可不敢当,”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会客室的时钟,“本来西奥多这会也在收拾了,我去喊他。” 我没有必要戳穿他这个无伤大雅的谎言,这些纯血小孩当然不需要像我一样凌晨就得出发。他们有会幻影移形的长辈,完全可以在上午不慌不忙地出发。 当然,我也可以上午来拜访。但是凭什么呢? 诺特得尊重里德尔,也得尊重我。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时钟指向“五”的位置,小诺特才垂着头拖沓脚步下楼。 “早上好,西奥多。我真希望没有打扰你睡眠。” 西奥多的肩膀被父亲推了下,他立刻清醒过来,“早上好,我已经醒了。对了,派丽可,你要在我家用过早餐再走吗?” 老诺特立刻重重咳一声,“西奥多,时候不早了。我们需要尽早过去收拾收拾。” “没关系的先生,”我笑着说,“我和老师今天起得很早,现在还真有些饿了。” 小诺特松了口气。他的父亲立刻指使家养小精灵准备早餐。 那是个比我的瓦里西还要老一点的东西,看上去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里。西奥多·诺特有些羞赧,似乎羞于展现破败的老宅与衰老的仆人。老诺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将落魄当成向里德尔表现忠心的筹码,与儿子享受覆盖在衰败之下即将到来的权力。 “该走了。”放下餐叉,老诺特简单整理一下,就带着我们幻影移形。 他走在前面,我与西奥多并排站在后面看着他。 “诺特,一顶帐篷——派丽可小姐,您与我们一同可以吗?” “当然。”我笑了一下。 却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小小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派丽可……西奥多?” 我回头,发现跟在老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