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冷淡地看了眼他们,“假期过得如何?” “看起来博克小姐已经完全走出博克先生的死亡了,”老马尔福将儿子往身后一挡,“真不知道他是否该为此感到高兴。” “事实上,世上乐事远不止死亡一桩。”我扯出笑脸,“爷爷泉下有知,也会为此感到欣慰才是。” “欣慰?蠢女孩,你这样想倒也不是——”他瞥了眼诺特,冷哼一声。 “好了,卢修斯。”老诺特此时终于走出来打断我们双方护飚垃圾话的进程,“孩子们对世界杯期待已久了。” 老马尔福垂着眼睛扫过我和西奥多,直接走向前面的麻瓜登记员,“马尔福,一顶帐篷。” 我拽住暗暗生气的小诺特,转头看向马尔福母子,“祝您有一场美好的假期。” 马尔福夫人苍白的脸扯出一个笑容,小马尔福则转头不再看我们。前往营地的一路上我们可以看见各种各样对麻瓜穿着拙劣的模仿,甚至可以夸张到一眼就能够辨认出绝非正常人的着装。 西奥多·诺特拉着我的手,似乎对周遭那些奇装异服的人产生莫大兴趣。确实如此,晴天穿着雨具,男人套进女人的壳子里。这就像是一场精神上的畸形秀——巫师世界向麻瓜展露出荒诞怪异的一面。我回头看了眼仍在登记的麻瓜,他应该叫做罗伯茨。 数次清洗记忆使这个倒霉男人的瞳孔格外涣散,他说话变得颠三倒四,不断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如果魔法部真的担心会被麻瓜发现,为什么不直接从头到尾只安排巫师接待? 为什么反而要像训练猴子一样,对待没有魔法的麻瓜? 几乎是突然的,我感受到一种难以理喻的傲慢,就像是精神世界里悄然露出的獠牙。我明白的,罗伯茨在巫师眼中只不过是一种与巫师相近的物种,如同猴子与人同属于灵长类一样,麻瓜与巫师的差距就像是公园里猴子与游客。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公园里的猴子是私有财产,不能随意侵害,而麻瓜不是。一如路边流浪猫狗,即使踹过去、摔下来、打断骨头,也不过是受到道德上的谴责。 我笑了一下,想起墓地里的老博克。 老诺特一挥魔杖,帐篷就已经自动搭建好了。虽然说不允许使用魔法,但是巫师总是这样,一旦习惯依赖,那就总得放弃些东西。更何况是搭帐篷这种需要一定技巧的活。 “你支持哪个球队?”我转头看向西奥多。 “随便哪个,”他显得有些失落,“我不在意这个。” “正好,我对这个也不感兴趣。”我抬起脚往外边走,想了想,又停下来,“你不喜欢这个,为什么要过来?” “和你的原因一样。”他说,“许多家族都来了,如果我们不过来……” 懂了,和学校里的魁地奇比赛一样。“我可没有你们那些规矩,”我将手伸向他,“要和我去见见朋友们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将手轻轻覆盖在我的掌心,“可以吗?我的意思是,你的那些朋友……” “你惹过我吗?” 西奥多沉默思索,“应该没有。” “那你也可以成为我的朋友。”我一使劲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听起来真不坏,对吗?更何况,我们有共同的秘密。”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墨丘利乌斯与乌鸦的眼睛在室内灯光下呈现出伯德花园中圣像眼睛一样的玻璃质感。诺特的手有些发抖,我对他说,“你可以做出选择。” “谢谢。”他接过徽章别在衣领上,站在原地又想了会,“我不会告诉爸爸。” “这是你的选择。” 走出帐篷,他垂着头跟在我身后。在纯血密集的道路上伸出手遮着徽章,好像恐惧着那些随时看向我们的视线。过了一会,他又小声对我说,“德拉科好像生气了。” 生气?我想起被遗忘的五封信,随后又想起马尔福家棘手的状态,只觉得令人头疼。早前我就想过,马尔福之于我算是什么,我能够与马尔福构建什么样的关系。 先前,年幼无知的德拉科·马尔福是我羡慕的对象,他身上拥有我想得到的一切。那些他与生俱来的,却是我必须耕耘十数年才能得到,甚至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很正常,就像是有人生来就运气好,只要在路上走啊走,就能够捡到钱;而有的人则需要努力工作。 后来呢? 唔……有些麻烦了啊。我这才发现,就像是我算计邓布利多在我身上投注大量心血一样,无形之中我也在马尔福身上付出诸多心力。尤其是失去格兰杰之后。马尔福家之于而言我好像天生就代表着麻烦,无论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