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此处,它杀死我们的太阳,刺穿每一个跃动而又孤独的心。” “第七次?” “有七扇门,分别由铅、铜、锡、汞、铁、银、金制成。” 【金属】、【门】、【蛇】。特里劳妮在纸面上飞快写下。 “因为它意图毁灭。”这位坐在桌后的女士喃喃着,接着,她的表情变得苍白,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那里是塔楼的窗户,秋季的霜蒙了一层,只能看见白茫茫的天空。 “派丽可,”她伸出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那是什么?” “您是指窗外吗,教授?” “树?” “是树?” “是......树?” 特里劳妮不断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这句话,她的眼神像是被钉在窗户上,嘴唇泛起不健康的白色,瞳仁也蒙上一层白翳。 这时候,钟声突然响起来了。像是还未过去的狂欢节,乌鸦飞过我们头顶落下的羽毛,风中飘散的蓟的冠羽。但是我知道,霍格沃茨是不会有钟的,它们属于伯德。 冰慢吞吞的爬上玻璃之间横竖分隔的铁条,像是充满生命一样探出尖锐的触须。它撑开我们的玻璃,安然地走进房间。 我走到窗口,又一次见到那颗苍白纤长的老树。 “教授!”沉思会的孩子们进来,打破这场古怪的会面。这时候我才发现特里劳妮教授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颜色鲜艳的挂毯无力地垂着,尾端逸散成灰。金属茶壶变成薄而脆的一团,我上前探了探,发现它们在我即将触碰时就变成炭一样脆弱的物质,快速崩解。 特里劳妮像是彻底消失这一段记忆一样,晕乎乎地抚摸着自己的水晶球,却发现对方在她眼皮子底下破碎了。 接着,这个可怜女人的眼睛开始不断瞪大,面部肌肉抽搐着,从喉咙眼里挤出骇人的尖叫。 她彻底疯了。 我烦闷地坐在医疗翼门口,听着庞弗雷夫人的抱怨,“以前就是疯疯癫癫的......她不适合教课。” “教授会好起来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庞弗雷夫人不满地眯着眼,当她看清我的表情时像是被吓了一跳,“明天就会正常的,她可能太久没有休息了。” “休息?” 我又想起早前受过诅咒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休息。那时候,诅咒在吃掉我的生命。这一次呢? 有什么也正在吃特里劳妮吗? 抱有连累他人的微小愧疚,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 我现在一定像被人踹了一脚的狗。陌生的恐惧噬咬心脏,我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困难。我有些烦躁,握着魔杖迫切想要做什么。 去图书馆吧,我尝试劝说自己,找一找那是什么东西。 “喂——”马尔福从身后路过,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怎么也一个人,你的诺特呢?”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嫉妒的神色,接着,又快速收敛起来,像是怜悯我一样,“你把那个疯婆子送去医疗翼了?” “特里劳妮教授明天就会痊愈。”我拂开他的手,“她今天只是太累了。” “好吧,”马尔福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拉住我的袍子,“都知道你喜欢她,你别难过,给你看一个有趣的......” 他像是献宝一样举着手上的报纸,这种别扭且生涩的好意相比起他平日里的作为真是生疏至极。这时,我甚至觉得他试图与我达成某种“平等”。 可惜的是,这是马尔福心底的“平等”。我也明白这种平等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老马尔福深陷舆论风波已久,愿意迎合他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出于本能,这位小少爷开始寻找之前关系平平的同学尝试交际。一点点浅薄的喜欢,再加上我本身在学院里的号召力。 ——他正在用他不常用的脑子分析局势,试图改变自己的处境。用朋友之间的平等来交换新的友谊。 “你的父亲还好吗?”我没有看报纸,而是转头问他。 马尔福的脸变得有些僵硬,说,“我爸爸是被诬陷的,但是一些蠢货总是咬住他不放。” 很正常,大家都在等着老马尔福露出马脚的一天。毕竟椅子只有那么多,不拽下一个人怎么能换新人坐上去呢。 “派丽可,你那天看见他了,你一定知道我爸爸什么都没有做,对不对?” “唔......我相信令尊没有发射那道咒语。” 因为是我拿着他的魔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