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毫无道理,实际上,因为人群本身就是毫无道理,动物天性在此。人群妄图区别于动物,然而越是往人类社会走,动物性的一面也就越明显。 人就是越合群,越孤单;越孤单,越合群。 我的同学们妄想靠近我的身边,他们渴望合群,所谓“群”又从何而来呢?一开始是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有人发现我,或者我使他(她)发现我,于是第一个人站在我身边。又一个孤独的人过来的,他(她)开始感慨我们两人队伍,又选择加入。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人靠近我,我就是一个“群”。 他们学会观察,天性使他们开始争权夺利。第一个小家伙冒头,获得我的关注后又得到高于群体内一些人的权力,于是不平等就诞生了。人人都想要平等,争端就起来了。 他们讨好我,附和我,将思想变得与我喜好一致,日复一日的成长中,这些人或许已经忘记一开始为什么要加入这里。他们只想要“平等”。 偶像也好,权杖也好,或许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加冕时被国王捧在手里的国王球。不过我不喜欢这些形容,因为我是活着的。 掌声一点点顺着鼓动的双手延续,像是几个世纪前的天花病毒在大厅传播。我笑着看向教师席上的穆迪,他正眯着眼睛打量这边。 我赢了。 我向他举杯。 随着冬日正式来临,布斯巴顿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紧跟这位恶客的脚步很快就要来到这里。我不觉得冬天有什么可以欣赏的美感,但是邓布利多先生告诉我雪景总是美好的。 “雪会搭在黑色雕像的头上,然后结成冰。风沙也好,冰雪也好,它们都在一点点毁掉现存的世界。”我轻声说,“我妈妈告诉过我,死亡就是从冬日开始的。” 邓布利多叹着气:“派丽可,死亡无处不在。但是在死亡的背后,我们仍需看到常绿的冬青,活跃的麻雀,还有槲寄生。”说着,他露出一种探听消息时调皮的表情,“圣诞舞会上你准备邀请谁?” “舞会?” 我认真想了想,几个身影我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听见下方中庭内学生低声交谈,约摸是些关于马尔福家脱罪的传闻。一时之间,我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找一个和我身高差不多的吧。”我敷衍道,“如果要走在一起的话,我讨厌别人比我高太多。” 邓布利多先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地笑了。 “派丽可还没到我想象中的年纪啊。”他又变成那个慈祥的老人。 我沉默盯着他片刻,也轻松地笑了一下,“世界上有太多事情值得我去思考了,偶尔放弃一两个也无所谓。” “我以为聪明的孩子都会比较早熟。”他斟酌词句,又摘下眼镜擦了擦,“或许爱上一个人也会更早一些。” 我盯着楼底下出现的波特,他黑色的头发随着本人一起过得乱七八糟。他和韦斯莱、格兰杰走在一起,韦斯莱不知道说了什么,导致格兰杰似乎在生气。 就在我眯着眼睛猜测他们交流内容的时候,格兰杰突然抬起头与我对上视线。我的大脑不知为何空白一瞬,随即心虚地抬起手,抿着嘴朝她笑了一下。 “哎,”邓布利多先生说,“这就是小孩子的生活啊。” “赫敏和波特吗?”我问道,语音细细的,“他们确实配合得很好。”勇士与智者,听起来也不错,就像是传统冒险小说的开端。 不过,我记得小时候蕾拉喜欢的是骑士小说,她还给我看过绘本。不过我不在乎那种幼稚的东西,粗略扫一眼之后也只记住穿着甲胄的骑士和充满蕾丝边的女士。 “不是,我说的是另外一个,韦斯莱先生。” “罗纳德·韦斯莱。”我慢慢嚼着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没什么感觉,只记得他下巫师棋似乎挺厉害。 这回邓布利多倒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觉得可惜。” “为什么?” “人们总是会觉得像格兰杰小姐那样的聪明孩子应该适合身边更加‘耀眼’的存在。毕竟,派丽可你一开始不也猜错了吗?”他解释道。 “我以为,选择伴侣是自己的事。”我思考了片刻,“我怎么想并不代表赫敏生活中的真实感受,人不能为了旁人的想法活一辈子。” “那派丽可喜欢谁呢?”他终于跨过重重铺垫,问出最在乎的问题。 我盯着他的镜片,认真思考这样问题背后的含义。 喜欢谁? 邓布利多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喜欢能够代表什么?两个人走到一起所必须的是什么? 观念?家